忐忑不安的百姓闻着药材的香气顿时感到心中安定多了。
“烟雾太大了”正在给病患诊脉的孙寓皱着眉头看着屋中的黑烟说道。
滚滚黑烟已经严重的干扰了孙寓等人的诊脉。
“耶利虎将军,你们能不能少添点湿柴啊?”傅卓也被黑烟熏得受不了了,于是对耶利虎等人说道。
“好,好”耶利虎笑着应了声后,便呵斥手下道:“听见没有?火小点,少添点柴禾,二虎八鸡的,不烤火,难道会死吗?熏坏了这一对娇娇人儿,要你们好看!”
你还不如不训斥手下呢傅卓、孙寓闻言均是无语的摇了摇头后,接着照顾病患去了。
不过傅卓、孙寓等人已经很满足了,他们已经感觉到了这支燕军与其他燕军的不同,除了骄横、剽悍之外,不骚扰百姓,不剽掠百姓,不打扰傅卓、孙寓等人救治病患,并且还在帮忙,虽然也许会帮倒忙
这样的军队,非但不是其他燕军所能够比拟的,就连夏军也无法与其相比。燕、夏两国此时虽有和议,但越境剽掠之事,却并不罕见,夏军劫杀、剽掠燕地百姓,甚至比胡人还要凶狠。
那么这支兵马的首领,东海大都督周富贵又是个怎样的人呢?傅卓等人感到异常好奇。
“营主”一名八目军年轻将士缩了缩身子后说道:“又是雨,又是风的,不烤火太冷了啊。”
这名将士是在幽州等州郡补充的,并非是跟随周富贵征战塞北的老卒。
“这算什么冷啊?”耶利虎闻言笑道:“你是没去过北面吧?去过极北之地,你就会知道,与那里相比,此地就是个火炉。”
“不会吧?营主你吹牛吧?”年轻将士摇头不信。
“我吹牛?”耶利虎闻言瞪着年轻将士说道:“我跟你们说啊,其实北方就是三个字,是哪三个字呢?那就是冷、平、雪,北方的冷可与这里是不一样的,北方到了冬季天降鹅毛大雪,积雪数尺,越往北去,积雪越厚,那叫一个冷啊,冷得你骨头都像要冻僵似的,寒冰彻骨,能将耳朵、鼻子冻落下来,在外面撒尿,尿出去立即就成了一条冰柱。”
年轻将士闻言顿感胯下凉飕飕,不禁缩了缩身子,咂舌不已。
“耶利虎营主,你这是想家了吧?”另一名八目营将士笑问道。
耶利虎闻言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的。
耶利虎当然是想家了,想念那无穷无尽的苍穹,想念那青青的草原,想念那成群的牛羊,这到了南面,就不知何时能够回到北方草原了。
耶????????????????利虎在这边想家,那边的太守衙门医官已与一些医士争论起来了。
“孙职医,是痎疟吗?”傅卓见孙寓神情肃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孙寓点点头,沉吟良久后说道:“此青黄芒瘴,犹如岭北伤寒也,太阴之时,草木不黄落,瘴疫伏蛰不出,而此毒却因暖而生,天气变热,它就会伺机而出,人畜共染,端是厉害无比。”
“老爷,我冷救救我。”正在此时一些病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夏日里盖着几层棉被仍是感到奇冷无比,上下牙关不停的颤抖,而令人诧异的是一些人喊冷,一些却是喊热,拼命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有些人甚至将身上的皮肤都抓破了。
孙寓看了看病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就是此病的病症,忽而极冷,忽而极热,其始发,先起于毫毛,伸欠乃作,寒栗鼓颔,腰嵴俱痛,寒去则内外皆热,头痛如破,渴欲冷饮,此乃疟邪所致,据医书记载,本官初步判定此乃痎疟,又称寒热疾。”
“这么说,是痎疟了?”虽然傅卓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仍是似乎是问樊禹,又似乎是自己喃喃自语。
樊禹点头道:“是痎疟肆虐。”
“是哪种痎疟?”傅卓接着问道。
傅卓虽不是医士,不过还是看过几本医书的,知道痎疟分许多种,每种的后果均不一样,有些人得了很快就会痊愈,有些人间隔一段时间也会痊愈,不过仍是有许多人会因此病而死。
孙寓摇头道:“短期内我还不好判定,需过几日才好判断。”
“孙职医,我等可以等,可病人等不起啊。”另一名黄姓医士对孙寓说道。
“哦,依你之见,又当如何医治?”孙寓闻言问道。
“判定即可下汤药医治。”黄医士答道。
“如何判定?”孙寓皱眉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病人症状就在那里,寒虐或温虐可能性大些。”黄医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