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胃口也是有数的，买多了浪费。

那小二高兴地走到后厨，燕霆则在位置上安心等待。

当三荤一素一汤的菜端上来的时候，燕霆彻底傻了眼。他端起那不到半个巴掌大小的红烧鱼时，脸皮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是把鱼它儿子端上来红烧了吗？

其余的几个菜，份量极少，大约只有两三口的量，那直径一尺大的碗，其中的肉汤不到一半，肉更是寥寥无几，和清汤寡水无异。

周围的人都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人？

燕霆淡笑一声，初来乍到，他还是忍一忍比较好，不要闹事。

这玩意儿要是敢在赤羽城的酒楼客栈的桌子上出现，他绝对当场把桌子掀了，然后把那破酒楼给拆掉。

艰难吃了几口，燕霆发现这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这店家连一点盐都舍不得放，那汤真的就和水一样，还没有水那纯净的味道。他叹息一声，暗骂那小二的奸诈。

放下碗筷，燕霆大喊了一声结账，忽然，边上一个中年汉子对着燕霆叫了一声：“小子，我劝你还是吃完比较好，不然这后果你可吃不消啊。”

燕霆诧异问道：“为何？”

那中年汉子笑了笑，没有回答燕霆，而是饶有兴趣地说了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那小二走上来，看到燕霆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

奸狞，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然后对着燕霆道：“客人，您点了三荤一素一汤，总计五十个金币。”

燕霆对小二的话语充耳不闻，看来，这大漠确实混乱，几个小菜就要五十个金币，这已经不是做生意了，而是明目张胆地抢劫了。

他丢出五十个金币，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要转身离去。那些人看着燕霆豪爽地丢出金币，目瞪口呆，换个脑子正常的外地人应该都会骂一句这小二奸诈吧，可他竟然放下钱就走，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傻蛋？

不过就这样想走，怕是不行啊！

“慢着客人。”小二叫住了燕霆。

“五十个金币，一分不少，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事？”燕霆没有回头，冷漠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

“五十个金币数量是没错，但是我说的是饭菜的钱是五十个金币，而客人您浪费食物，需要罚一千金币。”小二笑着道。

“噢？什么饭菜，要罚一千金币？”燕霆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一挑，然后平淡地问道。

小二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走到燕霆的身后，道：“客人应该不知道吧，这北漠城啊，无论是食物还是水源都非常稀缺，这些东西要运进来可是非常麻烦的，我们连自己都舍不得吃，但是客人似乎没怎么动嘴，就这样浪费了，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过分。”

燕霆轻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着小二道：“你家的东西，值多少钱，我出多少钱，公平买卖，但是为什么你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过我，浪费是要罚款的呢？”

现在，他知道那中年汉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以为客人不会浪费的，毕竟我们店里坐的菜不合客人胃口，这种事情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小二道。

“是没有见过，还是司空见惯，被你们掩饰了。”燕霆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但是那小二可没有被他吓到，在这北漠城里开店开了这么久，还没有人敢在这里造次。

燕霆走到桌子边上，端起那一盘只咬了一口的红烧鱼，放到小二的鼻子跟前，颇有意味地道：“看来你对你店里的厨艺很有信心，那么不如，你试一试如何？”

“客人说笑了。”小二的脸色也陡然一变，语气都冷漠了数分：“客人浪费的食物，为何要我来吃呢？”

燕霆没有回应，他淡淡一笑，继续道：“北漠城作为雪鹰大漠最南边的城池，按理说混乱程度应该不至于如此恶劣，但是今日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你一个小小的初期天元境就敢如此放肆，显然身后有靠山。”

小二眉头紧皱，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神情愈发凝重。

“客人是什么意思，是不想给这一千金币的罚款吗？”

燕霆坐在凳子上，轻笑道：“不是不想给，而是我给了，怕你拿不起。”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道：“客人说笑了，我虽然实力低微，但一千金币还不至于拿不起来，只要客人给，我就能拿起来。”

“噢？如果你拿不起来，又该如何？”燕霆笑道。

“若我拿不起来，那便不要客人罚款了。”小二风轻云淡地道。

燕霆摇摇头，凝声道：“这样太便宜你了，不如这样，要是你拿起来了，我再罚一万金币给你，倘若你拿不起来，我便断你一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