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都像往常一样练刀。只是到了这会儿，大家都已经将基础十二式烂熟于心，童哲也没有教新的东西，大家都变得兴致缺缺，练一会儿就收好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了。

只有顾念一遍又一遍地练得很卖力，沈碧珂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不解地碎碎念叨：“这套刀法，连我都记得烂熟了，你闭着眼睛应该也能舞出来了吧？怎么还一直在练啊？”

顾念一边舞刀一边解释道：“我要好好练，江书宁不是说我背地里偷偷练习才比别人好的吗？那我要告诉他，我光明正大地练更多次才比别人好的，但是，反正我就比别人好。”

“你不是还劝我别理会他吗？今天怎么充满斗志了？”沈碧珂说着，看见林樾和司徒计然走了过来，便朝他们招手，三个人一起坐着看顾念舞刀。

顾念也收起了刀，坐到了沈碧珂身边，解释道：“昨天听你讲了他家的事情，突然觉得他的行为难以饶恕。明明长辈们那么荣耀，如今他却活得像个市井小人。该有人叫醒他了。”她说完这话，看见眼前三个人都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咽了下口水，不自在地问：“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说错话了吗？”

沈碧珂和司徒计然一齐摇头。

“没有。”

“这话太过富有正义感，很冲击我的世界观。”

林樾点点头：“毕竟你们俩的模式都是睚眦必较型的，今天该好好学习一下。”

“他不算江府的人。江博约没有后人，他死后，那个世人尊崇的江府就已经消散了……”

“那是……”顾念话才说一半，突然瞥见庄子瑜一干人正在向自己走过来，立马截住了，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们。

天气变冷了，庄子瑜已经戴上了兜帽，毛绒绒的帽子衬得她的脸十分娇小。顾念看着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出门之前没有多花些时间好好梳下头。

庄子瑜展颜一笑，娇艳明丽：“林樾哥哥，刚才看见你练刀了，练得真好，考核一定很顺利可以通过的。”

林樾笑了笑：“现在大家都已经练得很好了，你肯定也一样，放轻松，考核不会有问题的。”

庄子瑜轻轻摇头，脸上的笑容消隐，变得忧愁起来：“我到现在都还练得不好，一直很担心，所以想来问问顾念，能不能和我组队，帮助我进行刀术考核？”

“啊，我？”顾念突然听到自己名字，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是我们女生中刀术最好的，和你搭档，我发挥得会更好些。我舞刀的时候，一紧张就手忙脚乱，要是对方刀术也不好，太容易出事情了。”沈碧珂的下巴微微下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顾念眨眨眼睛，可是自己早已经和沈碧珂组好队了，正要推辞，听到沈碧珂先开口了：“不好意思，我们俩已经组好队了。”

顾念连忙跟着点点头，抱歉地笑了：“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俩一直搭档练刀，所以很早就说好在刀术考核的时候继续搭档。”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俩一直都很要好，考核的时候肯定也是会在一起的。”庄子瑜走到顾念面前，笑着摇了摇她的手，眼神很是恳切：“我去问下童师兄，一个人是不是只能比一次，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和沈碧珂比完了可以再来帮帮我吗？”

顾念低头沉吟，跟刀术好的人过招，在喂招上的确有优势，如果没有限定只能一人一次的话，自己的确可以帮庄子瑜……她正想着，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抽动了一下，眼风一扫，沈碧珂正抿着嘴轻轻摇了摇头。

林樾皱了皱眉，语气有些生硬：“你们俩之前练习时候试过吗？”

顾念不明所以地摇摇头：“没有。”

“之前没有搭档过很容易因为紧张出现状况。子瑜，这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受伤了，你父亲又要怪你了。”

顾念看了一眼林樾，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情，严肃认真得颇有长辈风范……

庄子瑜没有正面回答林樾的话，只是又摇了摇顾念的手：“不会的，我们只要把那些招式都过一遍就好了。顾念刀法这么好，一定会注意，不让我受伤的，对吧？”

顾念勉强笑着，没有接话。庄子瑜的出招总是很出乎她的意料，明明两人才第二次见面，她是怎么做到熟稔得挽住别人的手臂还不担心别人一胳膊把她扫下去的？当然可能也就是吃准了自己并没有这样主动冷场的胆量……

司徒计然走到了庄子瑜她们身后，拼命地使着眼色让顾念拒绝。

顾念心里拿不定主意，可是庄子瑜依旧执着地看着自己。顾念看着庄子瑜的鼻尖泛着粉红，莫名的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庄子瑜笑眼弯弯，像是含着一汪春水。她拉着顾念的手，十分高兴：“谢谢你。我这就去跟师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