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可真是稀奇事儿。
不过,方太医分的清轻重,见她表情不对,也就以最快速度把手中的药材搁下,搭上她的脉。
诊断结果还没细细感受好。
帘子就再次被掀开,方太医被扰乱思绪,张嘴就要呵斥,可一抬头看见人,就剩下浓浓的无奈。
“干什么你们两个,今儿都咋咋呼呼的。”
祁宴挑眉,掠过方太医,目光直接落在凌雨桐身上。
“怎么了?”
这语气和刚刚掀帘子的力道,可是两个极端。
方太医看得啧啧有声,没在心头腹诽祁宴几句,就忙垂下眼,集中精神诊脉。
祁宴也不说话了。
但他们谁都没想到,凌雨桐会忽然吐出一口血。
姣好的容色本就有几分疲惫,现在一口鲜红的血丝挂在唇角,她的眼睫还颤着,只一瞬,脸上的红润色泽就褪了个干净。
祁宴瞳孔一缩,忙上前扶她。
方太医也傻在当场,感受着凌雨桐跳动的脉搏,声音因为惊骇而有几分飘忽。
“你好像,中蛊了。”
什么?
凌雨桐狠狠闭了闭眼,喉间的腥甜感根本压不下去,又吐了好几口血。
“雨桐!”
祁宴揽着她的手臂收紧,眼睛里已经浮现出红血丝,嘴角紧紧抿着,骇人得很。
她整个人都虚弱了下来。
干净的帕子擦去了她嘴角的血,她眼前有些模糊,几乎看不清什么,索性就闭上了眼,轻轻喘息。
但她的闭眼可把祁宴吓坏了。
还是她的手摸索着握上了他的,祁宴周身冷沉的气势才散了些。
方太医已经探完脉了。
他的脸色很凝重。
“怎么回事?”
祁宴的声音更是沉得吓人。
没等方太医回复,凌雨桐就轻轻晃了晃祁宴的手,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太轻,有些听不清楚。
祁宴瞬间就不关注方太医了,立刻低头看她,凑很近听她说话。
“我怀疑……是应淮序给我闻的那个香膏。”
“很怪。”
她边说,祁宴边应着,他的手也一直握着她的,想要给她力量,可是凌雨桐的疲惫就像汹涌而来的海水,冲劲一发不可收拾,她的眼睫在颤抖。
“别睡。”
“雨桐。”
祁宴紧紧皱着眉头,手臂已经从揽着她变成抱着她,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叫人一瞧,就觉得不像是姐弟。
哪家弟弟会这般抱着姐姐啊?
方太医看在眼里,只当是没看见,他此刻的心神还在剧烈震动着,难不成营帐里还有他没发现的蛊虫?要不然怎会……
正当这时,祁宴冲外头扬声道:“带人即刻去找应淮序,要他的香膏!”
“不许直接接触香膏或闻其香味,小心行事。”
“是!”
帐外将士飞速应答,也不问缘由,就直接行动。
在祁宴下达命令时,方太医一直在头脑风暴,他满心疑惑不得其解,口中喃喃不断。
“怎么会呢?香膏和蛊有何关系,一定是其他东西招致她中了蛊术,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凌雨桐的手垂了下来。
那一瞬,祁宴的脸色煞白。
他的心跳都好像停滞了,出口打断方太医:“给她搭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