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卫见过王妃不理智的时候,却从未见她像这样完全陷入疯狂。
离得最近的侍卫走到门边,在门框上敲了敲,“医圣大人。”
云长歆的近侍,肯定得知道时彦和云长歆的关系。踹门是绝对不敢的,他们只敢敲门。
然后向芷遥就嘭的一脚踹在门上。
侍卫,“……”
该怎么跟医圣解释,这脚不是他踹的?
门闩拉动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时彦拉开门,眉头微拧着,见到向芷遥的时候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向芷遥径自走进来屋里,时彦连忙让开门口,让她过去。
打量了一下屋内,建筑规格跟金樱斋差不多,又是独门独院,屋内家具摆件儿崭新齐全,显然,这里是云长歆特地为时彦留的住处。
她当初,竟然还担心时彦带她离开平宁府,会被云长歆责难。
呵,真是可笑至极。
向芷遥抬腿反向一脚将门踹上,又是嘭的一声,将侍卫们隔绝在外。
这样的响动已经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不好。
时彦略微皱着眉,询问道,“芷遥,你怎么了?”
向芷遥缓缓抬头看向他,微微勾唇,神色如常,“不请我进去坐坐?”
时彦略微皱了下眉,“走吧,去里屋。”
说罢率先走进里面,竹影屏风后,一张八仙桌放在屋子正中。向芷遥走过去坐了。时彦给向芷遥倒了杯水,随后在她对面坐下。
向芷遥接过茶杯,捧在手里,目光一直落在时彦的身上,很是平静。待时彦坐下后,她便悠悠的开口,“还记得两个月前,我生病,你给我看诊么?那时候我有一个多月没来月事,便问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你告诉我,是楚涟儿的体质特殊。”
向芷遥略微移开目光,似是在回忆,“那时你告诉我,有些人两个月来一次月事,叫并月。三个月来一次月事叫居经,还有些人有一年才有一次,叫避年。”
那时她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觉得很神奇,便记了下来。
她的记忆力一向非常好,此时重复出来,一个字的偏差都没有。
说完,目光缓缓移到时彦脸上,眼神是纯粹的疑问,不掺杂任何情绪,“我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一个人连续十个月没有月事,之后生了个孩子出来,这叫什么?”
“……”
时彦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房间里一时寂静。
向芷遥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可此刻的时彦实在是太过平静。刚刚听她讲话时,脸上就没有情绪波动,现在更是平静的吓人。
片刻后,他看向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知道了。”
这平静无澜的一句话却是戳痛了向芷遥心底柔软的地方。
她实在无法理解,被她发现了他隐瞒了这样的事,时彦为什么可以这样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