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靓仔也很不好受。
牛角虽然没刺中要害处,但左侧肋骨被戳断一根,在不停被搅动的情况下,痛感是无比强烈的。
要不是靓仔从小就忍受着各种疼痛,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当衪还是一只幼猿时,就被流民捕获。从会走路开始,靓仔就承担起了流民队伍里最繁重的体力活。
每天一睁眼,衪身上就会被套上结实的粗麻绳。而绳的另一端绑着的,要么是快要比衪自身还重的货物,要么就是挡住流民去路的山间巨石。
人们只看到那一身好看的洁白毛色,却不知道,衪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厚厚的茧子和狰狞的伤疤。
“喝、喝!”
靓仔喘着粗气,左手死死捂着腹部的伤口,被蛇尾上的鳞片刮得血肉模糊的右手,则依旧紧紧拽着那根断尾,翠绿色的双眼一眨不动地盯着前方。
牛角抽出来之后,蜚兽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额头上横生的独眼,已经肿得连睁都睁不开了。
“杀了它!”
看台上,不知道哪个混蛋喊了一声。
紧接着,无数声音应和起来。
“杀了它,杀了它!”
靓仔没有任何反应,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耳窝里传来主人的声音。
“走,往前。”
简单的语言,靓仔能听懂。但接收到这个命令时,衪却好奇地扭头看向自己之前待过的那個备战间。
只见,一身黑衣的主人,点了点头。
主人明白衪在询问,并给出了指引。确定这一点后,靓仔深吸一口气,提起断尾、忍着剧痛,迈出了步子。
衪奇怪地发现,每当自己迈出一步,呼喊的声音就更响亮一些。
看台上许多看客和赌徒站起身来,伸长脖子、振臂高呼,一个个都无比兴奋地期待着。
期待着白猿用最血腥、残酷的手段,干掉那头已然失去战斗力的蜚兽。
当白猿走出七步之时,‘枯竭’的备战室里冲出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年轻人,用力挥动着手上的白旗。
见到这一幕,看台上越发躁动起来。
“上啊,杀了它!杀!”
“靠,怒风在干什么?还不快趁它病、要它命。”
“就是,我刚刚下注买了‘枯竭’死。这特么的,不得打水漂了。”
“还有机会,主持人还没宣布结果。快上啊,怒风!草,愣着干嘛,快特么给老子上啊!!”
看客议论纷纷,赌徒声嘶力竭。
站在备战室外边的闻命,目光在场内逡巡了一圈后,最终落在左前方。
那是一间VIP包间,大面积落地防弹玻璃后,站着两个男人。
隆丘集斗兽场一哥,那个喜欢COS成教父的马龙,和他那位形影不离的心腹,马龙斗兽场的总执事汲安。
马龙轻轻点了一头,随后,汲安便轻敲了一下戴在左耳的通讯器,说了句什么。
很快,那个穿得像只五彩大公鸡的主持人,踩着飞行器飞进场内。
“本轮,怒风,胜!”
比赛结果宣布之后,看台上又是一阵沸腾。
其实,当‘枯竭’那边的工作人员出来挥白旗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但只要没有正式公布结果,对擂双方依旧可以发动攻击。
打红眼了,一方非要干掉另一方的情况,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