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证券交易所大厅庄严肃穆。
“诸位天御中主神有神谕示下。”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颅,静静等待大神官宣布神谕。
“只要虔心祈祷,你的真心会打动天御中主神,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很好很好,大神官不愧是明治神宫的大神官。
他或许不懂股市,但他懂得如何将脚盆的精英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说话也很有艺术,要是一会股市真的回暖,那说明天御中主神被你的真诚打动,所以发动神力。
要是股市没有上升,则表明你对天御中主神根本就不够虔诚,不够虔诚的信徒,自然无法得到神明的庇护。
丁学荣听闻此话,心里不禁暗道:‘好嘛,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而一旁的男人眼神中却是生出一丝希望的光亮,有时候人们求神拜佛,为的就是给绝望的内心寻得一丝安慰罢了。
他转头对丁学荣说道:“你听见了大神官传达的神谕了吗?”
“只要我们虔心祷告,天御中主神会帮助我们脚盆渡过难关的,一会一定要用最大的诚心向天御中主神祷告。”
“嗯额。”丁学荣随意点头应道:“一会我一定会用最大的诚心向天御中主神祷告......”
祈祷他让股市跌得更狠,这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开盘了,开盘了。”
随着人们的呼喊,下午交易所正式开市。
然而刚开盘,就是一记重拳,日经指数眨眼间又跌了几点。
虽然跌幅不大,但往往这种钝刀子割肉才是真的致命,那种慢慢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最操蛋的,
一个小时后,交易所内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笑脸。
上午那种生机勃勃的景象再也不会出现。
很快又是一个半小时过去,时间到了脚盆时间15:00整,一天最后的休市时间到了。
看着日经指数定格在38698点,飘绿的单只股票已经占到了十分之一。
一天之内股指跌了两百多点,这可是大发会全年第一天开市,情况就如此惨烈,人们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凄惨。
丁学荣搀扶着师父走出交易所的大门,周围的人身上散发出死寂的气息,如果不是还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只怕都会误以为是一群活死人。
一出交易所得大门,在东京上空酝酿了多日的云层,在这一刻也支撑不住水汽的重量,开始滴落雨滴。
雨水从人们的头顶淋下,从额头流下,一时间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但它们都不约而同。
划过鼻梁、脸颊,最终在下巴聚集,当达到一定重量之后,就会脱离皮肤朝着大地相拥而去。
这场大雨仿佛是一个信号,脚盆的经济泡沫终于迎来了破碎的一天,大雨的洗刷下往日被虚假蒙蔽的真相显现无疑。
今天不知道多少脚盆人梦断股市,不知道多少家庭因此破产。
暴富和破产就在一瞬之间。
这一刻股市的残酷体现得淋漓尽致,不夸张的说,今天没有任何一个脚盆人能逃脱得了。
之前一直对丁学荣说教的中年男人,此时在雨水的洗刷下犹如落汤鸡,全然不复上午开市时的意气风发,他的口中无意义的念叨着两亿円。
没错,今天一天他就亏损了两亿円,兴许是他运气实在不佳,买的几只股票都是今天跌得最惨的。
往日这些垃圾股票在虚假的繁荣下,隐藏了其腐朽的本质,但是这一次全都暴露出来。
脚盆人被套牢在顶点,想逃都逃不了,而这一套就是几十年的岁月。
不过此时他们还没有失去最后的信念,他们安慰自己,政府和财团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毕竟他们是和脚盆捆绑在一起的,脚盆的根本利益受损,他们的损失才是最大的。
“政府和财团一定会想办法救市的,明天,明天一切都会好起的......”
人们心中生出最后可以寄托的信念,如果没有这个念想,只怕有无数人连今夜都撑不过去。
......
叶天两人回到住所,就吩咐手下的保镖加强警戒,最近东京可能不太平。
他回到密室,拿出电话按下了林兴华的号码。
“林总,一切都如你所料......”
哈哈哈哈。
听闻此话,林兴华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
“好好好。”
“对了,今天股指下跌了多少点?”
“217点。”
两百多点,还不到日经指数的百分之一,现在的日经指数依旧高达三万八千多点。
如果忽略掉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下跌两百多点,也不足为奇,连伤筋动骨都谈不上。
但坏就坏在,今天是大发会,新年开市第一天就迎来如此噩耗,对人们的信心是致命的打击。
之前股指是一路疯涨,突然开始下跌,还刹不住车下跌的趋势一天都没止住,对人们产生的恐慌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之后脚盆官方和财团大力救市,止住日经指数下跌的趋势,那还有得救。
如果没有止住下跌的趋势,股指连着跌落好几天,那么人们心中最后的希望也将彻底熄灭。
一旦没了信念的支持,股灾将再也抑制不住,像雪崩一样,摧毁一切,最后将整个脚盆都拖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林兴华面带笑容,空闲的一只手搁在书桌上,五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一指落下,一指升起。
“叶师傅,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了,盯紧一点。”
“我明白,林总放心。”
“嗯,我还是那句话,情况不对立马就走,迅速离开脚盆。”
......
之后接连几天,日经指数下跌的指数是一天比一天多,脚盆人的信心也一天比一天少。
脚盆官方和各大财团都努力投入资金救市,但效果微乎其微,而且还有米国财团在背后从中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