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过年总是年三十最热闹。大年初一除了床边放着新衣服,预示着是新年,其他景象和平常并无两样。
睁开眼时,家里只有姐姐。父母都去医院查房。母亲也便罢了,主管的病人必须每天查房。父亲因昨晚抢救病号,早上不放心,与母亲一同去病房查房。
“薇薇,起来吃饺子。”姐姐招呼道。见我坐在床上愣神,过来帮我穿衣。
“爸爸妈妈呢?”我不甘心地问。
“早走了。估计快查房回来了。”姐姐答道。姐姐从小到大习惯父母的生活工作节奏,见怪不怪。
可于我,极希望这个春节,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过。
打开门,门外寒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家家户户门前是喜庆的红色炮竹屑。我们家门前却是空的。尤如年三十夜父亲的缺席。
在快中午饭的时候,父母才从医院回来。父亲进门招呼我与姐姐,挽起袖子与进厨房准备午饭。母亲亦跟着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动及父母的交谈。我忽然有了过年的感受。一家人在一起才是过年。
我极怕中途又有人来喊了父亲去抢救病号。幸好,当父母端出几个菜把小桌摆得满满亦未有人来。大年初一终于感受到过年的气氛。
屋外不时有零星的炮竹响,想是大院里的孩子在点炮竹玩。一家人终于团团圆圆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父亲在家的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父亲回省城医院继续进修。寒假也过去了。
我穿着母亲帮我缝制的花棉袄罩衣上学去。姐姐却不肯穿。姐姐宁愿穿得单薄亦不愿意穿得像个棉花包似的大棉袄,所以姐姐感冒了。
母亲对姐姐的行为极为生气。还有半年高考,姐姐如此不爱护身体,如何复习功课,跟上进度。姐姐终于穿上臃肿的大棉袄。事实姐姐穿什么都好看。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姐姐感冒期间,小伟哥来家里次数更勤。补习功课来,不补习功课亦不时过来看看。
姐姐每次见到小伟哥特别文静和有礼貎。根本就不是把我摁在床上揍我屁股的野蛮样子。姐姐甚至连笑容与声音都是甜蜜的。
我真想告诉小伟哥,姐姐凶残起来可不是这个样子。显然只是想想而己,果如此,姐姐非得扒我的皮。
姐姐写诗的时间越来越多。只是与往日不同,姐姐写诗时聚精会神,脸上会有甜蜜温暖的笑容。我极想看看姐姐到底在写什么,姐姐断不肯给我看。
自上次告状事件,我与姐姐己结成同盟,姐姐知道我不会告密。母亲值夜班不在家时,姐姐会偶尔放笔,与我说说话。
那些话我听不太懂。但有一点明白。姐姐信任我,话会对我说。虽然我不明白姐姐想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