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那个师姐除了长的好看和好的天赋外,一无是处,又木楞又不会说话,可师父却总是将她放心尖上,就连功法也要多教上她几招。
明明苏怜只不过是比她来的早一些,凭什么样样都要占着。
虽然扶云面上从来不提苏怜,但她知道在他心里,苏怜的位置大概是极高的,爱之深责之切都不足以掩盖他平静外表下的痛苦与挣扎。
不过可笑的是,师姐倒像是不知情,到死前都以为师父偏心的人是她。
这么一想,花织又高兴了许多。
收回眸中呼之欲出的贪婪,花织又挂上与往常一般善解人意的微笑:
“我相信师父无意偏颇,师姐坠入崖底已经是极大的惩罚,那悬崖可是万丈深渊。退一万步讲,即使她真的侥幸活着回来了,她也只是一个人,而云澜宗却是一个宗派。”
她说的隐晦,神情也单纯,但众长老都听明白她的意思。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苏怜没死,即使天赋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宗派想要处理一个单独的散修,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
见场面被控制住,花织勾了勾唇,就想回头讨巧,却发现扶云早就已经离开了。
......
“怜儿,你身为天之娇女,怎么可以与魔教勾结?”
“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情断。”
“不!我没有!师父,师父你相信我啊!”
......
“师父!”
苏怜惊醒,眼角不自觉地溢出了一滴清泪。
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渍,苏怜的心口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好奇怪,怎么会又梦到这个梦。
苏怜浅浅颦眉,自从换到了炮灰组,她就总是做梦。
梦里有一个男人,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也找不到他,但他总是会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然后说出刚才那番话。
但每次梦到,她便势必会落泪,仿佛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
“醒了?”
苏怜猛然转头,只见一个青衣少年端着一个茶盘,静静地走过来。
氤氲茶汽中,她只能看到他的上半张脸。
冷白色的肌肤,清隽入骨的眉峰,狭长幽深却弥漫着少年不羁的双眸。水汽之间,他的神情散漫慵懒,最终凝视在她的脸上。
“吃点东西吧。”
他瞥见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却只是挑了挑眉。
下意识地蜷紧身子,苏怜警惕道:
“你是谁?”
她这才注意到四周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似乎是在居民家里,周围都是一些极有生活气息的物品。
少年见状,将放了一只粥碗一碟小菜的茶盘放置在一个有些破旧的茶几上。
“姐姐可以叫我小迟。”
少年勾起一抹乖巧的笑容,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苏怜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与先前露出的颇有些深沉的感觉不一样,他有着一张极具少年感的长相,薄唇泛着自然的红,添了几分柔软。
“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