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冷,只有这些怕是不够。”
月菊有些忧心地理了理篮子里的黑炭,她家主子本就体弱畏寒,这样一来可怎么办才好。
苏怜浅浅地叹了口气。
果然虎落平阳被犬欺,往日有些什么都紧着这边,现在连块炭都不肯多给。
“对了娘娘,我方才在路上,还听到了陛下他…”
苏怜侧头:
“嗯?”
月菊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道:
“现在宫里都在传言,您失宠了,现在新起的贤妃娘娘独得圣宠。
还有人今日看到贤妃从陛下寝殿出来…”
月菊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苏怜的脸色,准备她脸色一不对,就立即止住话茬。
“从他寝殿出来?”
苏怜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
贺慕宴的性子她倒是知道,只怕是被顾雨趁乱摸进去的。两人发生了什么不好说,但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她大概率也不会活着从殿内出来了。
虽然贺慕宴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对他下了蛊,又是奉的苏父之命前来吹他的江山枕边风,为的就是他坐的那个位置。
爱不爱她不知道,但起码恨应该是有的。而恨意远比爱意持久。
苏怜倒是不在意他的私生活,不过在月菊面前,又或者是隔墙有耳前,她倒是得表现的在乎一点。
一只路过的小绒球抛来的一个鄙夷的眼神。
苏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一脸受伤地捂住心口:
“这些……可都是真的?”
月菊见状,一下子慌了:
“娘娘别急,陛下必定只是一时兴趣,当不得真的。”
她眼眶泛红目光空洞,怔怔地看着远处某个模糊的点,凄凉地勾唇笑笑,神色恍然。
“是啊,一时兴趣。不过就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罢了。”
她将头埋进膝盖,低低的抽噎声传出,单薄的肩膀随之不断颤动。再抬头时,虽然面颊上没有泪水,但却连眼皮子都泛着浅浅的红。
就连本来藏在阴影里的暗卫都不禁皱眉。
苏怜站起身,身影摇晃了几下。
“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藏匿的暗卫犹豫了一下,闪身从殿内离开。
……
殿内,贺慕宴面无表情地批改着奏折。
在听完暗卫的叙述后,贺慕宴不禁扬了扬眉。
“她当真是如此说的?”
贺慕宴平淡的声线中隐藏着一丝丝愉悦,还有一丝心疼。
看来昨夜顾雨来这么闹一下倒也有几分奇效。
黑衣暗卫点了点头。
“回陛下,是的。贵妃娘娘看上去似乎分外伤心。”
闻言,贺慕宴几乎立即就想破门而出了,但又很快止住了脚步。
每次都是如此,她将他挠的遍体鳞伤,但随便勾勾手指他便又跟了上去。
真是他将她宠坏了。
若是平常他定然是无所谓有没有将她宠的过分娇纵了,可她太不乖了,如果折断羽毛可以让她留在他身边,似乎也不错。
贺慕宴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又归于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