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长舒一口气。
贺慕宴见她这样觉着稀奇,支着脑袋轻笑:
“什么让我这连狮子都能驯服的爱妃怕成这样。”
苏怜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把迤逦的裙摆提上来。
“想出宫玩怎么这么麻烦呀。”
她低声抱怨着,尾音却微微上扬,带着撒娇的调。
“娘娘,您与陛下大婚之时本就未曾游街,这次也是为了弥补上一次,因此就办的有些许隆重了。”
闻言,苏怜本来靠着贺慕宴的身子缓缓偏向一旁:
“是呀,也不知当时是谁不情愿大婚,还有那么多利箭和狮子,可吓死人了。”
她拍着胸口语调软软地嗔怪着,可不知怎地,贺慕宴偏觉着她阴阳怪气的。
而且居然牵着他的手也放开了!
不过这事确实也是因为他,因此贺慕宴头一次尝试着哄女人。
“怜儿,那我们这次补上好不好。”
他有些笨拙地捏了捏她的手腕,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配上他本就有几分戾气的面庞,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刀子来威胁人一样。
“那我以后要随时随地都出来玩!”
苏怜转过脸,理直气壮道。
“你…”
贺慕宴本皱着眉想拒绝,他的女人怎么可以不乖乖在宫里待着。
可看着她那双满是期待的眸子,终究还是没忍下心,沉声道:
“可以是可以,但孤每天都得见到你。”
说着,把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丢到苏怜怀里。
皓国管理严格,只有他的令牌才能随意进出皇宫。
一旁的周宁海都看呆了,本想拦住,思虑片刻后却又退回原位。
苏怜眼眸一亮,拽着贺慕宴的袖口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又立刻分离。
“谢陛下!”
她笑的像只偷吃的狐狸,抱着那块令牌不肯撒手。
“你说什么?”
明兰殿,林若兰恨恨地挥掉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娘娘,娘娘息怒啊!”
来禀报的侍女连忙跪下身子。
“你让本宫如何息怒,陛下向来不会过月夕节,怎么今日带那个小贱人去了?!”
居然还是花车游街,那分明是只有皇后才配得上的礼制。
若是他从不过这样的节她尚能安慰自己陛下对这些不感兴趣,毕竟他对所有女人都如此,自己已经是最接近他的人了。
再加上她还有太后姑姑的帮扶,只要不出意外,后位一定是她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天降一个苏怜,夺走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
林若兰把桌角最后一个青瓷杯狠狠砸向地面,飞起的碎瓷片割伤了面前跪下的侍女,可她却不敢吱声,只是颤着身子任由侧脸的血流出。
似乎是被那抹鲜血刺激,林若兰愈发疯癫,捏住侍女的下巴,眯着细长的眼睛:
“你说说,陛下他爱谁?”
见侍女不语,她的手捏的越来越紧,几乎要把她的脸骨攥碎。
“爱您,娘娘,陛下心里是爱您的。”
迫于疼痛,侍女慌忙道。
闻言,林若兰娇笑着起身,只不过那双眸子中渗出阴冷的毒意。
“是啊…他是爱我的,如果没有苏怜就好了…如果没有就好了…”
如果没有苏怜,她就会是皓国唯一的皇后,而他贺慕宴,只能与她生同寝,死同穴!
远处的苏怜莫名其妙感到一股寒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