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馆驿早上馆驿大厅中一个男子闭目养神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慕容锦下楼之时睡眼惺忪的;“阿琛,你干嘛呢?”慕容琛不怀好意一笑;“大哥,昨晚和你对饮的美女怎么不出来了。”慕容琛看着自己弟弟不怀好意的的笑嗤笑;“阿琛,你以为我是你啊!只守着一个,一心一意啊!”
“切,”说完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有些百无聊赖的道;“这茗烟酒劲是真大,也就你这家伙给你家小丫头舍得用来降高热。”
慕容琛今天穿的是一套玄黑色衣服。手上拿着茶杯斜了一眼自己哥哥;“我是好心提醒,这里毕竟是东临地界。而且。”说完低声道;“别演过头了。”慕容锦端着茶杯手上一顿眼神讳莫如深。“你知道了?”慕容琛坐在椅子上笑笑不语默认了。慕容锦深吸一口气;“右相勾结夕月意图皇位,大哥欲取我性命所以……我逼不得已只能如此。”
慕容琛眼神戏谑语气轻慢;“昨晚那个女子装的一点都不像。倒是苦了右相探子,在这里看了大半夜。”
“只是没想到大哥也是蠢蠢欲动啊!”慕容锦眼神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发现的。”
慕容琛讳莫如深;“因为语凝。”
“嗯?因为她?”慕容锦眉头紧皱不解,“为什么?”慕容琛放下茶杯;“昨夜晚膳之时,有个人无意间露出一个印迹。那个印迹,让她想起右相。
“语凝和她师傅送春衣,当时张绣掌身边一个小宫女无意间打翻了御赐糕点。结果右相的女儿命令在场所有人受罚。”
“因为里面含有花生的糕点,语凝吃完之后险些丢命,负责监督她们吃掉地下糕点的人,右手手腕处有个纹身,留给语凝的印象十分深刻。”说完给自己倒一杯茶继续道;“昨夜晚膳之时,那个纹身又出现了。”
“所以昨晚和你聊完天回房之后就让此人看了一场戏。”
“只是右相和大哥有勾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慕容锦看着手中茶杯一时恍然,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平生温柔,只怕都留给了楼上那个魂牵梦绕的姑娘了。随即摇头苦笑;“慕容景现在真的是被逼急了,兵权在你手里,朝堂之上二哥在制衡他。偏偏他的母妃心中一心想让他当上太子。”
“他也是别无选择了。”慕容琛看着神色有些落寞的慕容锦也是无法安慰,自古以来夺嫡之争都是你死我活。
苏语凝苏醒之时发现慕容琛已经不在身边。想起昨晚慕容琛温和的话;“小丫头,这次就放过你,不过可没下次了。”苏语凝看着枕头旁边的玉佩,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楼下的慕容琛端着一些清淡的早餐准备上楼慕容锦戏谑道;“堂堂的南岳战神,居然给一个小丫头准备早餐。”摇摇头,“啧啧啧,这还是我那个冷酷无情弟弟吗?”
慕容琛看着自己兄长戏谑反唇相讥;“过不了多久,兄长也会如此的。”
“而且语凝身体不好,吃不得太油腻的。宋聿最近也让语凝忌口,有些她喜欢吃不能吃,所以只能如此了。”
慕容锦看着慕容琛仔细挑选着饭菜有些疑惑;“你说右相都已经扳倒了苏哲了,怎么还对他的女儿如此上心呢?”原本挑着菜的慕容琛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闪过一丝讽刺;“做贼心虚,原本他是想利用手上权利把语凝送进教坊司,不过被晋王插手了。曹森一直怀疑苏太尉掌握了他的致命证据,但是抄家之时什么都没发现。所以语凝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慕容锦摇了摇头无奈的道;“苏太尉锋芒太露了,一是察觉太后废长立幼,二是察觉曹森图谋不轨。两件事他都没阻拦好,反而把自己命丢了。”
慕容琛夹着菜语气不咸不淡;“可是太晚了,皇太后陛下冤杀苏哲,东临如今朝堂不稳一半原因在于皇太后陛下身上。”
“她太想大权独揽了,一边她又打压自己娘家,使家族无法彻底帮她。西境之乱致使国库空虚。”说完放下筷子。继续道;“我原以为路佳是皇太后的人,现在看来应该是右相的人。右相利用手中权势,暗中指派路佳,多次试探语凝,可惜皆无所获。”说完转身端起饭菜上楼。
进屋之后慕容琛看着穿着深蓝色衣服女子手上似乎摆弄着什么东西。把早膳放在桌子上走进凑近一看笑道;“这个鲁班锁可不好解。”
“走吧先吃饭。”苏语凝把鲁班锁放在桌子上略有些伤感的道;“这是出事之前父亲和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慕容琛看着鲁班锁把粥推给苏语凝自己接过;“苏太尉留给你的?”语凝喝了一口粥点了点头。
“殿下你不吃早饭吗?”慕容琛摆弄着鲁班锁说;“早上看你没起来我吃过了。”随即有问;“你说这是苏太尉留给你的?”苏语凝轻声说;“对啊!这个鲁班锁我一直放在师傅那里,这还是前几日师傅托人还回来的。”一直摆弄的鲁班锁的慕容琛发现这个鲁班锁极为复杂,看了看吃着早饭的苏语凝怎么也没想明白苏哲会把一个这么复杂东西的留给自己女儿。
时光流转,半个月后。
馆驿中宋聿躬身回答;“殿下,王妃身体好转很多了,至少,不会在危及性命了。”慕容琛提心吊胆了一个月的心总算时候可以松一口气了。温声说道;“宋聿,你医治王妃有功,本王会重赏。你先下去吧。”宋聿离开之后慕容琛也随之下楼看着餐桌前吃着糕点的苏语凝,也是会心一笑。
这一个月来,因为慕容琛的照顾,苏语凝比之前的圆润了不少,性格也比之前大方很多。眉眼之间,波光流转整个人气质也大为改变。只是这一个月,慕容锦和赵妍的婚事因为晋王与安王干系一直未曾敲定。如今晋王与安王终于回城,皇太后陛下下旨为二人以及皇帝选妃。
慕容琛笑着走下楼梯,坐到苏语凝面前语气带着宠溺;”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说完还用手把女子嘴角边的碎屑擦掉。苏语凝则有些无奈;“我也没吃多少。“说完还把一碟有花生的糕点推给慕容琛心虚的说;“那个,这个就给你了。”
慕容琛看了一眼糕点哭笑不得的放在一边,低声在苏语凝耳边;“你上次答应我的香囊呢?答应我今天给我的东西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东临有个习俗。女孩子会在每年的采桑节这天都会亲手把自己绣的香囊交给男子。”苏语凝微笑的看着慕容琛水汪汪眼睛,让对面的男子心动不已。在慕容琛那双深情眼神之下,苏语凝从自己袖口里有些害羞拿出一个香囊。慕容琛见此,生怕对面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拿过来。苏语凝见此马上站起身想把香囊抢回声音软软糯糯的对着慕容琛喊道;“你还给我,我这个绣的不好看,我重新绣。”慕容琛仗着身高的优势,总算看清楚香囊上绣的是什么了。
慕容琛见此左手拿着香囊,右手把一直企图抢走香囊的苏语凝搂在怀里语气柔声的道;“这对大雁我喜欢。”苏语凝害羞的刚要把香囊抢回,突然,感觉原本慕容琛搂住自己腰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在自己没反应过来,自己突然换了一个位置。等苏语凝反应过来之时,就见慕容琛用右手握住了一根鞭子。
苏语凝从慕容琛身后望去,是被都城中被称为风流倜傥容貌和晋王不相上下男子安王赵岭。
赵岭显然是被刚才慕容琛和苏语凝的互动刺激到了讽刺的开口;“果然不愧是南岳战神,这都被你发现了。不过你们不是要和我们东临联姻吗,怎么还先有这么一个女子了,本王若没记错的话,此女应该是罪臣之女吧。”慕容琛冷笑着把鞭子放开眼神冰冷看着赵岭;“本王想安王殿下误会了。本王从未要与东临长公主联姻,而且本王王妃是何身份也与安王殿下无关。”
“本王体谅安王从军营回来,并不知道请婚书内容。”赵岭看着慕容琛眼神中的毫不掩饰愤怒冷笑;“不是你和我阿姐联姻还能是谁?”慕容琛看着眼前的赵岭语气平和;“不论是谁,安王殿下如此闯入馆驿按照东临例律,轻则廷杖,重则斩首,不知道,刚刚西境立下战功的安王殿下能否接受呢。”
赵岭嗤笑;“本王会怕?”慕容琛一边整理自己袖口一边说;“安王殿下不怕,”话没说完眼神带着一丝看好戏语气道;“那么郑太妃呢?难不成安王殿下是想郑太妃把自己的女儿送嫁之后,为了帮你脱罪自行了断吗?”
赵岭气到脸色通红,企图再次动手时一直站在慕容琛身后的苏语凝,声音软软糯糯的道;“安王殿下且慢,现如今,东临和南岳和平相处,两国百姓修养生息。如今东临刚刚从天灾中缓和过来,如果此刻使团出事,届时生灵涂炭,这是安王殿下愿意看到的吗?”
赵岭嗤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罪臣之女。也敢在此放肆。”苏语凝听此眼睛通红,反唇相讥;“是,我是算不上什么,我只恨自己身份卑微不能亲手了断了你。”
“我父亲一生为你们赵氏江山劳心劳力,结果呢?”“却得到一道赐死圣旨,你们赵家有今天是踏着我父亲的血,才走到现在的!”一旁的慕容琛听此一点也不惊讶,那天她祭拜完苏哲回来无声的哭了一夜。
赵岭看着苏语凝冷笑;“当了王妃就是不一样啊!一朝得势尾巴都翘上天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铁令。更何况他苏哲还结党营私。”
苏语凝不知何时把慕容琛随身带的软剑抽出来,用剑指着赵岭眼神通红带着一丝恨意;“你说真的好听,你可知道,要不是我父亲,你以为秦将军还有你能活到现在吗?你们行军图是我父亲在大雪夜亲自前往西境去画的。”眼泪无声的流出,“他回来的时候抱着我说只有西境安稳了都城才能安稳。东临经历十年天灾,在经不起战乱了。”
“事发后我舅舅求诉无门,可是你们呢?你们抄了太尉府的时候,可曾找到你们说的那些罪证啊!”
“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查到!”
“你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你可知道你镇守西境兵尽之时,是我父亲连续上奏皇太后才派人去接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