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他做的,你也不必觉着对不起关珩,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父亲既是深思熟虑后的计划,那么他定知事情败露的后果是如何。”
苏瑾即便与父亲理念不同,但若要看着他入狱被杀,也会于心不忍,云狸话一落,她的眸色几不可察地一变,指尖也拽紧了衣衫角:“是,罪有应得。”
正当此时,侍卫帮关家修整好车轱辘,关家二叔便随着他一同到三皇子的马车前鞠躬,以谢三皇子出手相助:“三皇子,三皇妃,关长裕在此谢二位出手相助,若不是二位,想必今日,我与犬子也无法启程。”
关家二叔与关岭?
苏瑾本还沉浸在怕父亲做错事的悲戚中,在得知来者不是关珩,而是关家二叔父子时,心竟也没那么紧绷。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云狸从马车门帘缝隙中觑了关家二叔一眼,随后,又浅浅地询问了一番,“云狸不知,你是如何断定这三皇妃也在马车上的?”
关家二叔惊厥,他去苏府找苏大人时,苏瑾与三皇子并非知晓他的到来,但他却从苏大人口中的得知二人回府,突然被云狸将了一军,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你去了苏府?”云狸又问。
苏瑾明知关长裕攀附于她爹,但她还故意放话将他与苏父关系撇清:“关家与我爹一向不合,关家二叔又怎么去苏府?”
云狸皱了皱眉:“既不是去苏府,又怎会得知三皇妃在马车上?”
“听闻,三皇妃与三皇子恩爱无疑,想必同坐一辆马车回府也是常事儿。”关家二叔连忙解释道,“我也只是猜想,不敢怠慢,才一并招呼。”
恩爱无疑?
这是谁编出来的瞎话?
从新婚到现在,她连婚房也未曾进过。
这话一出,苏瑾明显意识到他所说与事实不符,正想开口说道说道,谁料,云狸竟然觉着他说的恰到好处,露出几分满意的神情抢先道:“也对,说的不无道理。”
云狸附和关家二叔所谓的恩爱无疑,苏瑾顿时心跳如雷,几乎是振聋发聩,怕是再多说几句,她似乎也会昏厥而去。
这哪里来的恩爱无疑?
要不是为了护父亲,母亲,她不愿嫁给三皇子,与他大概只会是对立而站的人。
苏瑾止不住地心悸,即刻将话转移:“关家二叔这是要去哪里?为何匆匆忙忙?”
“关珩诬陷我们父子陷害关长青,我与犬子被他撵出来,现如今只能暂去沈府借住一段时间。不过,我相信,清者自清。他关珩只是怕我将关家独吞,才会使出如此心狠手辣的手段。”
关家二叔如实相告,实际也是因为心里明白苏瑾现如今不去关府祭拜关家老爷,定是知晓苏大人与关家的关系,不敢贸然去关府,而他关长裕与大哥关长青的较量,只是介于关家内院的家事儿,他先撇清了自己的干系。
“去沈府为何?”
“三皇妃不知,关岭已与沈府大夫人之女沈雪定亲,他们本应后日完婚,但现在我大哥去世,只得往后延期,如今又落得这般田地,我们只能先投靠沈家。”
“关岭与沈雪定亲?关家二叔觉着,沈夫人会是如此慷慨伸手援助之人?”
“三皇妃不必担心,老夫自有老夫的办法,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我与犬子先行离开。”
苏瑾不知为何关家二叔被关珩撵出关府,会想着去沈府投靠,去了沈府,对他们而言那定会受人冷眼,只是提醒他们,今后的日子恐不是他们想象的那般舒坦。
但听着关家二叔胸有成竹的声音,好似他还挺乐意,这样就有理由让苏瑾怀疑沈府里应该有他想得到的东西,不然,他为何在众多女娘中偏偏挑中沈家?
“行吧,关家二叔慢走。”
“告辞。”
关家二叔一离开,苏瑾转头不动声色的看向云狸,眉眼舒展开来:“我们去关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