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心里暗骂,这个张谦,仗着他爹是知太原府,横行霸道惯了,如今竟然有眼无珠的撞到赵桓面前,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王禀早就看不惯张谦了,但为了能让太原府维持现状,专心应付金兵,王禀还是竭尽所能的力保张谦。
既然进不去,王禀索性站在门外大喊起来:“请王爷息怒!”
“张谦小儿有眼无珠,死有余辜,但是还请王爷念在其父乃是知太原府的份上,留他一条小命。”
“只要王爷肯高抬贵手,无论是下官,还是张大人,都会心怀感激。”
王禀这番话有两层意思,其一自然是求情,其二则是暗示赵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倘若赵桓真杀了张谦,也就与张孝纯结下了死仇,到那时,无论赵桓想要太原府提供何等帮助,都会一律免谈。
本以为,赵桓会为大局着想,结果现实却狠狠打了王禀的脸。
酒楼大门被推开,走出来的人却不是赵桓,而是孙贺。
孙贺将已经斩落的脑袋,一颗颗的扔到王禀面前。
别说王禀被惊了一下,就连街道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
孙贺一鼓作气扔出来十颗脑袋,站在台阶上,用麻布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丝毫没有把王禀放在眼里。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难道王爷身边就没有夺命的夜叉了?”
感受到孙贺身上展现出来的煞气,王禀不由眉头紧锁。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亲兵卫队的队长,曾是卑贱的粪霸出身。
但此时此刻,王禀却丝毫不敢小瞧孙贺,正如孙贺所言,他们就是赵桓身边凶狠的爪牙,夺命的夜叉。
王禀连忙一抱拳:“孙队长,请您务必向王爷美言几句,收起屠刀。”
孙贺却轻哼一声,冷冷回应:“事已至此,王大人竟然还有闲心,帮这些狗东西说情?”
“王大人身为太原守将,城防治安诸事,全都归你管。”
“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现长青酒楼这样的黑店,你也难辞其咎。”
“难道因为酒楼的东家,是张孝纯之子,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哼!关心张谦之前,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等王爷料理完这些狗东西,自然会去找你。”
王禀的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就连一旁的副手都没了动静。
他们虽然知道激怒赵桓的后果非常严重,却没想到,王之一怒,足以颠覆整个太原府格局。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王禀还和赵桓交谈甚欢。
结果一转眼,就被赵桓的下马威给“罩了进去”。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拜张谦那个混账纨绔所赐。
现在别提让赵桓帮忙剿灭术虎忽鲁,只怕是太原府要先承受王怒之惩戒。
就在王禀已经不抱期望之际,街道上却响起阵阵欢呼声。
“杀得好!”
“该死的长青酒楼,没少坑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