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缓缓阖上眼帘,心难过地似被刀绞一般。
司寒羽用下颌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
他宽厚温暖的胸膛并没有给她带来安适的感觉,反而让她犹如针扎浑身不自在。
“你放心,”司寒羽低声呢喃道,“在你成年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任何逾矩的事。”
舒涵的脸腾地一下似发烧般滚烫。
她又羞又怕,不知该如何面对眼下的状况。
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前座静悄悄的。
“秦远刚的事,我会让豹子去办。”司寒羽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褪去了方才的脉脉温情。
舒涵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秦家窥觑秦远刚资产的情况下,在叶冥寒无助的境况中,她真得能拒绝他?
“你不需要跟家里提起今天的事儿。时机到了,我会跟你爷爷说的。”
舒涵的心似油煎般痛彻神髓。
她根本就不该来找司寒羽谈秦远刚的事,可是除了司寒羽还有谁能帮秦远刚?
连秦家都打算放弃秦远刚了?!
她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恳求道,“至少,至少在秦叔出来之后,行吗?”
“好。”说着,他蓦地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又道,“你和叶冥寒依然可以做同学,但我不想再看到你俩有任何超出同学关系的举动。”
舒涵紧咬着唇,手指紧紧地扣着真皮座椅。
心潮如暴风雨前的大海雪浪滔天。
司寒羽低头,吻了吻她的额,“我会信守我的诺言,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冷浸浸的声音带着几许威胁。
舒涵默然不语,任由他牵着下了车。
镜湖映天,星光璀璨。
橘ns的路灯仿似一颗颗明珠嵌在幽暗的绿茵道上,又似一串串华美的项链。
司寒羽握着舒涵冰凉的小手,一步步朝湖岸的小楼走去。
斜坡屋顶,黛瓦雪壁,雕花楹窗,琴音袅袅,颇有人间仙境之美,又具水乡江南之色。
原本,他没打算这么早向她摊牌。
但她今日再次相求,希望他出手搭救秦远刚叶冥寒的生父,真真惹恼了他。
除非有事需要他帮忙,她甚至不给他好脸色。
如此继续下去,就算他再等七年,她对他依然只有利用。
既然她的心里容不下他,那么至少他能得到她这个人。
这不是他想要的,但对于固执的她,他只能这样。
再者,她不是无心之人。
他相信假以时日,只要她割舍不了和他的千丝万缕联系,他便能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可这样安静的她,让他心疼。
司寒羽放慢脚步,斜眸瞧着面无表情的她,“今天,可是你自己要求来的!?”
舒涵神情一僵,亮晶晶的眸子立刻似浸在水中的黑葡萄般。
星星点点的湿润浸着她亮闪闪的黑眸。
司寒羽停了下来,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
舒涵瘪着嘴,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让他有些烦躁。
他不由斥道,“你现在做脸做色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