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卡拉比的大宅是城中最宏伟的府邸,但与其说是府邸,不如说是城堡更妥当点。
四周围以高墙厚壁,又引水成河,往来的通道只有一座大吊桥,附近全是园林,不见民居,气势磅礴。
“快点儿,都快点儿!大人要是发怒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管家站在府门口大声嚷嚷着,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头戴面纱,一个紧跟着一个进入府邸。
“月晨,你还愣在那干嘛!”管家指着队伍中一位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姑娘说道。
“管家,我、我有点儿怕……”月晨的声音不像平常女子般那么温婉,而是偏中性。
管家没好气地走了过来,拍了拍月晨的肩膀:“老子可是花了一千个金币才将你从醉花楼买过来,你要是不愿意侍奉大人,那就侍奉我,你愿不愿意啊?”
不要误会,醉花楼只是个听曲儿的地方。
月晨连忙摇了摇头,微微欠身,然后迈着小碎步紧跟在前面的姑娘后。
“唉,如此国色,老子居然没这个福分。”
月晨随着姑娘们通过吊桥,由侧门进入府邸的广阔天地里。
进入正门后,是个可容数千人的庞大练武场,一座气象万千的巨宅矗立在中央,左右两旁宅舍连绵。这座府邸虽不如魔皇宫那般宏伟,但却把魔神之尊的气势表现了出来。
今日,是飞鸟魔神单卡拉比四百岁寿辰,城中的魔族权贵云集于此,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
单卡拉比请权贵们用菜后,两掌“啪啪”两声,一群姿容俏丽,穿着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的舞进大厅内,载歌载舞。
透过半透明的舞衣,隐见乳浪玉腿,歌舞姬做出各种曼妙的姿态,让人为之神往,在场的权贵无不看得色授魂与,击掌助兴。
在这些权贵的眼里,这些无谓的应酬和庸俗的欢乐很容易让他们在自我麻醉中浑然忘我,顺便还能打发苦闷又无聊的时间。
曲罢,众歌舞姬缓缓退去,管家带着数十名姑娘来到大厅中央。
月晨微低着头,目光斜斜往上望去,飞鸟魔神单卡拉比的真面目映入眼帘。
鸟头,鸟爪,半人身,羽毛布满双臂,身材肥大,像座肉山般横卧席上,挨在正为他采耳的美女怀内,另有四女则细心为他修磨鸟爪,那种派头排场,不愧是雄踞一城的强者。
单卡拉比身穿黄色绵袍,其上缠绕着一颗颗光彩夺目的明珠,奢华贵气,系腰的带子光芒闪烁,金箔银片,互相辉映。
飞鸟魔神单卡拉比微微张开尖尖的鸟嘴,用比黄鹂还清脆的声音说道:“管事,这回你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管事微微躬身,谄媚道:“大人,属下保证,这些都是一等一的货色,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管事转身扫了一眼姑娘们,指着最左侧的一名姑娘,道:“从左往右开始,摘下面纱,唱出你们最好听的曲子。要是哄得大人开心,重重有赏。”
最左侧的姑娘上前一步,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了姣好的面容,畏惧地望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单卡拉比,嘴唇翕动,唱出声来。
然而,姑娘还没唱几句,单卡拉比便一脸失望地挥了挥手:“不行,下一个。”
“千篇一侓,下一个。”
“唱得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下一个!”
……
随着一个个献唱的姑娘被单卡拉比打断,管家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如果这群姑娘中没有能让单卡拉比满意的,他的小命恐怕不保啊!
管家一脸希冀的望向了最右侧的月晨,月晨低着头,明亮又深邃的黑色眼眸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个。”单卡拉比不耐烦道。
月晨上前一步,抬起头,缓缓摘下了面纱。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
在场的权贵目不转睛的盯着月晨,竟看得痴了,有些人甚至很没形象的流下了口水。
单卡拉比也好不了多少,尖尖的鸟嘴张得老大了,一对鸟眼都快瞪了出来。
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月晨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全身发毛。
月晨稍稍清了清嗓子,嘴唇翕动,悠扬的歌声顿时萦绕在大厅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罢,两行泪水从月晨的俏脸上滑落下来,厅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单卡拉比望着月晨的目光愈发热烈,简直快要喷出火来。
“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你,跟我来。”
单卡拉比指了指月晨,便离开了座位。
管事面色一喜,轻轻推了推月晨:“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月晨点了点头,跟着单卡拉比离开了大厅,转而来到了一个大房间。
房间有一个五层的酒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单卡拉比随手拿了一坛酒,将桌面的酒杯满上。
“来,你喝,我唱。”
单卡拉比虽然是魔神,但实际上并不喜欢说人类的语言,因此他说话往往干净利落。
月晨犹豫了一会儿,端起酒杯用鼻子闻了闻,然后才喝了进去。与此同时,单卡拉比也开始了他的表演。
单卡拉比的歌声用绕梁三日来形容都不为过,让月晨仿佛置身于一片大森林之中,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唱罢,单卡拉比把自己的酒杯满上,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月晨澹澹道:“歌好,但这酒……”
单卡拉比疑惑道:“这酒可是上好的汾酒,怎么可能有问题?”
月晨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将枫秀曾经说过的话复述了出来:“喝酒不仅要看酒的质量,还得讲究酒具,喝不同的酒需用不同的酒具。”
单卡拉比饶有兴致的看着月晨,道:“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