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洵平定曹州的数天后,天平镇兖州的节度使府衙后堂内,一名高大的汉子,穿着一身紫色的官袍坐在高堂之上,他正在仔细的审视着,堂下的一名中年文士。
堂下的这名文士,他坐立不安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这人自然就是王洵派来,出使天平军的高郁了。
天平军节度使朱瑄,最近这两年面对朱温,那是一败在败,丢了濮州、曹州不说,他的弟弟朱罕前年也被宣武军的大将朱珍,杀死在濮州城下。
这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朱瑄都是一直坚守兖州和郓州,当然朱瑄也是跟他的从弟,泰宁节度使朱瑾,两人一起主动出击过几次,不过都被滑州的胡真、濮州的庞师古,以及曹州的霍存杀得大败而归。
朱瑄昨天得知有感化军的人求见,他感觉很是意外,虽然他和时溥结盟共同对抗朱温,可是两军的人很少来往,直到他看了来使的信,才知道感化军一名叫王洵的将领,已经攻占了曹州,他派人去探查过后,得知曹州确定被感化军的人攻占了。
并且人家这次派人来的意思,是让他赶快派军队去接管曹州的。
收到这个消息,朱瑄昨天连夜找来他的另一位从弟朱裕,商量感化军来使,这次来兖州找他的真正意图,虽然归还曹州听上是一件大好事,但朱瑄心里认为这事情可不简单。
因为去年朱瑄也收复过曹州一次,结果是他脚跟还没站稳,就重新被朱温打回了郓州,什么都没有捞到还白白折了几千兵马,朱裕都差点没能有跑出来。
朱瑄和朱裕两人商量了一个晚上,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曹州现在绝对不能要,现在的曹州之地一穷二白,如同一片赤地不说,还得面对宣武军,汴州、宋州、滑州的三面的攻击,不如就让那名感化军将领驻守曹州,抵御朱温的进攻。
这样话他们自己的天平军,就只用面对濮州的宣武军就好了,不用两面作战正好可以修生养息,况且现在的天平军,连守郓州和兖州都困难,那还有多余的兵力去接管曹州。
“节度使大人!我叫高郁,我家将军让我前来,归还你天平镇的属地曹州,现在宣武军正在萧县跟我感化军交战,我家将军还要急着带兵回去,听从时王爷的调遣,所以时间紧迫,还请大人快派军队跟我一道去曹州吧!”
高郁看朱瑄召他前来,却一直不说话,率先开口用非常焦急的口气,开门见山的向朱瑄讲道。
朱瑄看到高郁焦急的样子,也是赶忙回道:“高先生,这曹州之地,是我天平军的辖地没有错,但是你看现在我军,正跟濮州的宣武军交战,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接管曹州,不如你先回去告诉你家王将军,让他先帮忙驻守一下这这曹州,你看如何?”
大堂内的另一个汉子朱裕,听到对方不想驻守曹州,他从弟朱罕在濮州城下,被宣武军砍死的画面,瞬间又出现在他脑海中,朱裕现在是真的不想在去曹州了,他前年刚从濮州刺史的位置上,被朱珍打回了郓州,去年被他哥朱瑄派去曹州任刺史,屁股还没有坐稳又被打了回来,他自己也是差点被宣武军俘虏,所以现在他是说什么也不去曹州了。
高郁听完朱瑄的这一堆话心里大喜,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高郁紧接着脸上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道:“那怎么行,感化军和天平军两家是同盟,我家将军怎能做出让时王爷觉得,是他侵占了天平镇领地曹州,这种事情呢?”
朱裕一听高郁的话觉得有戏,兴奋的赶忙过去,拉着高郁的胳膊劝道:“高先生!这怎么能叫侵占,这是我家节度使大人,请王将军帮忙驻守的!”
朱瑄也是坐不住了,赶忙站起来附和着说道:“是的,是的!高先生,你就回去跟你家王将军说,是我朱某人让他帮忙驻守的!”
朱家两兄弟现在是一门心思,要把曹州这块烫手的山芋丢给王洵驻守,好让他们不用兖州、郓州的两面作战,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
高郁装作思考了一下的样子,随后又继续急匆匆的又道:“节度使大人,这恐怕不行吧!我家将军名不正言不顺的,呆在曹州算什么回事!你还是赶快派兵与我同去曹州,这样较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