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丫头在说什么,什么玉佩?”三老爷目光飘忽,紧张得都结巴了。
此等心虚的模样,哪里还有过脑子去想为何。
姜微盈咧嘴一笑。
白皙的脸,艳红的唇,乍一看真的有几分骇人。
“三叔父,我既然能拿得出爹爹的玉佩,便都知道了。”她并不着急逼供,而是轻声细语地说叫人惶恐的话,“若是叫祖母知道,我爹爹的玉佩曾经出现在你们三房,你猜往后会怎么样?”
三老爷的脸色顿时和那露出尖尖一角的月牙般惨白。
会怎么?
那老虔婆肯定会不由分说把他们扫地出门!
上次吃的亏还不够叫他们警醒的吗?!
“三丫头,我们有话好好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女儿嫁到伯爵府过得并不好,再得罪嫡母于他而言那就是灾难性的。
他好不容易找人为自己的仕途谋了一条出路,万万不能就此断了!
见他乐意说了,姜微盈将玉佩收回在手心里,朝他颔首。
三老爷的脸白里透着青,回忆当年的事时更是露出几分惶恐,十分的不安。
他在穿堂里来回踱步,搓着手,终于将当年的事都详细回想起来。
“三丫头,这个玉佩不是我特意藏起来的,相反,这玉佩是我拾回来后,不见了!”
他第一句话就和姜微芸告诉自己的对应上了。
她让雪怜去伯爵府走一趟,得到的回应是:姜微芸小时候在父母的屋子里发现玉佩,她发现是已故的二叔父的玉佩。
那个时候,姜微芸和自己就已经不对付,害怕父母把玉佩还给二房,索性藏了起来,想叫她得不到父亲生前贴身的遗物而遗憾一辈子。
这一藏就许多年,出嫁的时候也随着姜微芸带去了。
不承想姐妹俩还有重修于好的一天,所以这块玉佩就被姜微芸给了黄禹诺,想以此遗物来让姜微盈脱离秀女的身份。
结果呢,阴差阳错的,差点帮了个倒忙,也叫姜微盈知道父亲身故一事,和当年所谓的值钱物件都被收罗走的说话有出入。
姜微盈在三叔父的诚实中点点头。
三老爷见她信了,松一口气,紧张地继续往下说:“拾到二哥玉佩那天,是二哥的头七,但家里是刚得知二哥守城不力,已经被匪寇斩杀,灵堂也是刚搭建起来的。”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京城下了很大的雨,打雷闪电的,那闪电是紫色的,从天空劈下来十分的骇人!”
三老爷说着,还拿手比画了一下,然后舔了舔发干的唇,在不好的回忆中打了个寒颤。
“刚搭建好的灵堂,在一个惊雷之后,降下来一道闪电直接把屋顶劈了个稀巴烂!那吓人的景象,众人都说是老天爷也责怪二哥,害得半个城的百姓都惨死在匪寇的刀下!”
“你祖母吓得六神无主,只能灭了火盆,不敢再设灵堂拜祭。我们本来要守夜的都散了。”
“可是雨太大了,伞都抵挡不住,我索性从荷花湖边穿过去。你也知道,走那条路是最快到三房院子的……玉佩,就是我在湖边拾到的!”
那么多年的事了,三老爷想起来骨头作疼。
“我踩在湿漉漉又沾着泥的玉佩上,滑了好大一跤,磕得浑身疼,还险些掉进湖里。就是回头看什么东西作祟,然后见到了你父亲的玉佩,当时我其实就很害怕,但还是捡了起来,一路快步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