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不动声色地将面前人打量一番。
刘县令年龄偏大,七年多前,是云州巡抚,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温兆良。
赵将军不到四十,之前是小兵,一步步爬到如今的镇海将军,表面上履历还算清晰。
至于梁师爷,之前是外地人,年龄到也符合,只是他不好色啊,这么多年,身边压根连个女人都没有。
就连刚刚她有留意,梁师爷的目光压根就没朝女人们身上驻留,这和那个好色,甚至能闹出人命的温兆良,也不符合。
难道不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赵将军暗中挥了挥手,使了个眼色,舞姬们还是悄悄退了下去。
“今日是刘县令有事,我就是帮同僚个忙而已。”
赵将军把这事一推,先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刘县令也不傻,赵将军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他同样也不想。
他扯了扯梁师爷,梁师爷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刘县令腰杆直了几分,说话留了些余地,“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的兄弟,不巧前几日,被玥将军的人给抓了起来,所以想过来问问情况,问问情况而已。”
刘县令又把这事推给了一旁的喻大夫。
“哦?”阮凝香看过来,“瑜大夫能请得动赵将军和刘县令亲自上门,看来你这位兄弟对你很重要啊。”
楚煜微凝着眉宇,略显几分愁态,“我这位兄弟,不惜千里迢迢投奔我,没想到刚到这里,就落入了牢中。
我也是收到来信,久不见人,才听说这事,这都已经有了好几日。
我这做兄弟的,总不能做事不理,所以才托二位大人,看在往日瑜某帮忙解决瘟疫的份上,过来打听打听,人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样啊。”阮凝香目光一转,“阿玥,查一查人,到底怎么回事,若是没什么大事,就放了吧。”
守在一旁的阿玥,拱手道:“是。”
赵将军怕在诏安县主这里落下个被人诟病的话柄,这刚到手的票子着实烫手的厉害。
他又塞回了楚煜的手里。
楚煜道:“赵将军这是何意啊?”
“本想着拿着这个,帮你打点一二,看言公子和县主挺投缘,这个还是您自己打点更合适。”
赵将军将这事圆了回来,楚煜又将银票收了起来。
人已引荐,赵将军和刘县令他们都先撤了。
只剩下楚煜,阮凝香和阿玥,三个自己人。
楚煜冷幽幽道:“夫人的演技还真是如火纯情。”
阮凝香挑眉道:“比不上相公的老谋深算。”
两人相视一眼,又捧腹笑了起来。
一旁的阿玥充当隐形人,盯着脚边的地缝。
笑声蓦然而止,楚煜再次冷着脸,道:“行了,太晚了,回去吧。”
这事,一直就没急着办,拖了再拖,才能显出事情难办来。
阿玥假意,将人调查了一番,确认是梦泽君是外地来的,只是见严查,害怕捡了个身份证,反正真假都是做样子。
找个由头,便说人确实是良民,叫瑜大夫过来领人。
人在城南军营的一处所谓的戒毒所。
戒毒所就是临时圈出来的牢房,大铁门一推开,里面一股闷热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阮凝香捂着口鼻。
楚煜丢了个帕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