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翰民给出的试验方案，废钯碳催化剂的回收处理试验，只用了三个月就完成了，这在方翰民的预料之中，因为这项技术在他所经历的前世已经相当成熟。对方翰民来说，开展这项试验，并非为了探索什么新技术，他只想通过试验，让手下的科技人员和工人们对这项技术增加一些感性认识。

试验结束后，两位助手把整理的数据交给方翰民，面前的试验结果跟他预想的基本一致，他让郭鹏和万程根据试验结果，筹建一套废催化剂回收处理装置。

......

九月上旬的一天上午，袁厂长给方翰民打电话，说有事跟他商量，方翰民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来到老袁办公室。

“你坐下吧。”袁厂长表情略显凝重。

看见领导这么严肃，方翰民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又不好直接询问，“袁厂长，请问你......？”

“关于你未婚妻调动工作的事，我托了好几个朋友都没起作用，最后找到市教育局的文副局长，昨天下午他给我答复了。”

方翰民觉得这是好事，他迫不及待地问：“哦，教育局的领导怎么说的？”

“他们倒是同意你未婚妻调入双菱市教育系统工作，但两年之内市区内没有一所中学有编制。”

“市区中学没有编制，袁厂长，这是什么意思？”

“文副局长的意思，他们同意你未婚妻调入市里工作，但无法进入市区中学。”

“同意调进来，又没法进入市区中学，那怎么办呢？”方翰民觉得那位文副局长的话等于没说，完全是在忽悠，他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

“也不完全是忽悠，文副局长说，市郊的几所中学都有编制，问你未婚妻是否愿意去市郊中学任教？如果不愿去市郊中学，就得等到两年后再说。”

“这个......，我也说不好啊！”方翰民的心情既无奈，又沮丧。

“这样吧，回头跟你未婚妻商量一下，看她是什么想法？不过，无论她愿意去郊区中学任教，还是非要等市区中学的编制，你务必把商量的结果告诉我，因为文副局长还等我给他回信呢。”

“好，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向你汇报。袁厂长，我的事让你费心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方翰民真诚地说。

“别说事情还没办成，即使你未婚妻将来成功调到市区中学任教，也没有必要跟我说感谢。为了你能安心工作，这是我应该做的。”袁厂长说的也是实话。

因为宋玉萍的办公室没有电话，方翰民要想通过电话跟宋玉萍商量调动的事，显然很不方便。回到自己办公室，他利用上班时间，立即给宋玉萍写了一封信，把袁厂长谈到的情况向宋玉萍做了通报，请考勤员陈大姐尽快帮忙把信寄出去。

毕竟相隔只有一百多公里，宋玉萍第三天上午就收到了方翰民的来信，看了信的内容，宋玉萍也是不好做选择。调到双菱市的郊区中学任教，郊区中学离市区有多远？上下班是否方便？住在学校还是每天可以回家？这些都是具体问题。

因为不愿让其他教师听见她在商量调动事宜，宋玉萍不好利用隔壁教务处的电话跟方翰民 联系，中午休息时，她到校外打公用电话，跟方翰民商量这件事。

宋玉萍提出她想到的一些具体问题，别说方翰民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就连帮忙办事的袁厂长也不知道郊区中学的情况，一番犹豫之后，宋玉萍决定不去郊区中学。

方翰民提醒道：“不去郊区中学，但你要知道，市区中学两年后才有编制，这期间怎么办？”

“如果郊区中学离市区太远，我有可能也要住在学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市里，而且，两年后一旦市区中学有了编制，可能还要求人帮忙才能调回市里，那就意味着要托两次关系。还不如我一直等编制，两年后再求人帮忙调过去，大不了这期间我每个周末往市里跑。”

方翰民赞同宋玉萍的选择，他认为宋玉萍的分析很有道理，无论何时，求人办事总会欠一份人情，即使袁厂长非常大方，乐于帮忙，求人家办事，至少会给有责增添一些麻烦。

当天下午，方翰民把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袁厂长，老袁表示理解，“你未婚妻想得很周全，如果市郊中学离得远，上下班很不方便，要是住在学校，也只有周末才能回家，比现在的状况强不了多少，确实没啥意思。”

“袁厂长，请你跟教育局的领导说一下，两年后市区中学一旦有了编制，千万不要忘了我们。”

“放心吧，我会跟他说的。呃，你们的婚期确定了吗？”

尽管并没有跟宋玉萍商量婚期的事，面对袁厂长再次问及，方翰民觉得不好继续搪塞了，“我们商量过了，初步定在明年五一左右。”

袁厂长若有所思，“明年五一左右，那得给你准备住房了，上次倒是跟老周说过，不知道他放没放在心上，我这就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