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赛?唱罢一首歌后,交伊又已经在舞台口等她了。
这一次迪赛?没有了一贯的冷漠,而是主动挽住交伊的手臂,然后有说有笑地走过大厅。
当有人看见迪赛?时,被热舞搅扰起荷尔蒙的人们再次开始呼喊迪赛?的名字。
那一刻,迪赛?俨然成了整个酒吧最靓的星。
迪赛?只好边走边举手致意,而交伊则充当着护花使者的角色,揽着她的小蛮腰,伸出手,抵挡着热情泛滥的人群。
交伊与迪赛?亲昵的姿态,勾起了一部分人的嫉妒之火,有人对他谩骂,甚至推搡,不过这些没有动摇交伊护花的决心和勇气,为了她的安全,甚至把她抱进怀里,而他承受着火辣辣的妒忌目光,还有谩骂,推搡,坚持着冲过人流。
就在他们到了大门附近,忽然有人举起一瓶啤酒,直接向着交伊泼洒过去。
最后,他们终于艰难地逃出人流,走到了霓虹灯闪烁的大门口。
“哈哈,交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用啤酒洗头啊?”
光头不污妒忌地看着他们,恶毒地嘲笑起交伊。
“你没事吧?迪赛?”
交伊却对他完全无视,他看着迪赛?问着,眼神里满满的关心,那种目光让迪赛?突然脸红,只是在霓虹灯的光晕下,别人并不能看出来。
“我没事!只是你都湿透了!要不脱下来我给你擦一擦!”
说着,她已经开始抬手为交伊擦拭。
交伊拒绝了,他拉着迪赛?匆匆上了一辆车。
汽车在路灯的微光里穿过街道,迪赛?可以时而看见,有人在某个混黑的路口低声交谈,然后彼此交换着东西,她当然知道他们在做着何种交易。
她还看见有人在路口攀爬,身影扭动变形,看起来就像一只只蛆虫,她当然也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变成那副丑陋的形态。
还有,在一根根路灯下面,暗淡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个穿着暴露的女郎,她们看起来形单影只。
虽然看不见她们的容颜,但一阵风吹过,迪赛?在呼啸而过的车里,都可以嗅到浓烈的脂粉与廉价的香水味。
至于她们是干嘛的,迪赛?刚刚到达这个城市的时候,已经领教了。
就在汽车向着旁边拐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让没有准备的迪赛?差一点离开座位,倾倒出去。
还是交伊用一只手臂把她挡住了。
她抬起头,不等询问已经知道了急刹的原因。
她看见一个人正趴在车头上,向着车里的交伊发笑,他满脸的血还在不停地流着。
“啊!”
那样子让迪赛?禁不住叫出了声。
随后,那张脸旋即消失,紧接着一群人从路口追赶而来,又迅速消失在另一边的巷子里。
迪赛?的心还在“嘭,嘭”跳动,而交伊则若无其事地继续开动汽车。
“这太恐怖了!这里简直是地狱!”
迪赛?失控地叫。
交伊耸耸肩
“这些不算什么,真正的地狱你马上就会看到!”
不久,汽车在一片瓦砾堆里停下来。
交伊搀着有些紧张的迪赛?走下车。
迪赛?跟着交伊向着前面的那座黑乎乎的大楼走去。
那整座楼竟然没有一丝光亮,高耸的还没有拆除的脚手架,还有一个个没有填满的黑乎乎的空洞,以及满地散落的建筑垃圾,和裸露在外的,魔爪一样伸展的钢筋,这些都预示着这是一座烂尾了很多年的建筑。
迪赛?不知道交伊为什么带她到这儿来,她也来不及问,因为她必须全身心地走路,否则,稍不留心,就会被绊倒在地。
事实上,即使如此,没有交伊的搀扶,她已经不知道摔倒几次了。
随后,他们沿着同样裸露着水泥和钢筋的楼梯向上面走,当他们走到第三层的时候,冷不丁的,一道刺目的光线从上面照射下来。
迪赛?被刺的,举手去挡住眼睛,而交伊却眯缝着眼睛,抬头去迎接光线。
“是我,交伊!”
“哦,交伊,你怎么来了?”
那个人改变了手电的方位,语气里透着惊讶。
而交伊却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送货!今天服务上门!”
他说。
“呵呵,那敢情好!就是太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