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华回答西京毛纺厂,已经是晚上10点了。
女友李娟见他这个时候回来,以为孙超华家里发生了事,忙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下班前的临时决定,只得坐晚上的火车。”
第二天,女友李娟早起,给孙超华,做好了早餐,自己先吃后,就去上早班了。
一觉睡到醒,孙超华起床后,囫囵吞枣地吃了早餐,给她了个纸条,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将工厂发的饮料、白糖给父母,然后给孙小妮给了五十元,让到镇上买些好吃的东西回来,一家人围着简单吃了个便饭。
父亲孙老万问他,“工厂上班一切都好吧!”见孙超华回答,不错,父亲砸着烟锅袋,高兴地说道,”这下可好了,开始赚钱了,以后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母亲问他,“公家安排你做啥?”
“在分厂办公室,”孙超华刚回答完毕,孙小妮插嘴说,“那不是公家,现在是叫工厂,厂里的大领导叫厂长。”
“哥,你这个工作服挺漂亮的,能让给我吗?”孙超群看着,孙超华的夹克工作服,很是羡慕,纳闷了半天,才说出这个要求。
“这个”孙超华一时不好回答,他知道自己弟弟爱打扮,可这是工作服,上班需要穿着进厂。
“有点难吧,那就算了,”不等孙超华回应,孙超群有点生气,就离开了桌子。
看着孙超群气呼呼地走了,父母觉得很尴尬,大儿子刚回来,还没有聊到尽兴,反而被孙超群无理的要求给搅和了。
“老大,不行,你就让给你弟弟吧,那个爱武人,你是知道的,你就迁就一下吧。”母亲替老二说话。
“妈,不是我不给,你不知道,这是工厂发的厂服,是上班要穿着检查的,我给了弟弟,我怎么上班?”孙超华说话有点声音大了点。
“奥,是这样的,那就不能给了。”母亲为自己的唐突要求,表现得很不自在。
孙大妮见大哥孙超华,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家人正聊着,二哥的突然无理要求,让大哥很难为,母亲还在迁就二哥,弄得大家都不自在,就对母亲说,“你以后也不能事事看着二哥的颜色,就不大哥的难为,有些事是不能迁就的,就说这工作服,如果不是工厂严格要求,大哥会考虑给二哥的,不会到了他张口的时候,就说他上大学的时候,得了二十元奖学金,不是不动神色的给二哥买了同样的衬衫吗?”
“你说得对,我以后是该注意了,”父母很委屈地回应了大妮。
“最近我那两三个姑姑还是那样吗?”孙超华忽然转了个话题问。
“你就别提了,就你大姑还保持着跟我们来往,你二姑、三姑还是那老样子,和我们老是不相往来,但二姑、三姑的儿子们遇到事,就来找我!”
孙超华知道,二姑的小儿子经常跟一些社会上的闲人,偷鸡摸狗,搞一些小偷小摸,时不时被镇上派出所叫去传讯,有时还要被关上一阵子。
这时候,二姑就想起了大嫂张热情,娘家门有个当所长的弟弟,这时候就让儿媳妇认亲了。害的张热情寻情转眼,赵娘家弟弟,网开一面,事情出来完了,就视乎没有了这个大舅、大妗子一样。
“用得着了,就知道有个大舅、大妗子,用不上了,就没有亲戚之情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亲戚,管他们干嘛?”
“我也不想管,但看见他们来了哭哭戚戚的样子,就心软了。”母亲很慈悲的样子。
“可用过之后,人家还认你这个妗子吗?听小妹说,到镇上即使碰到你,都眼睛朝外,低头装作没有看见你们,你这个时候,心情会是什么样呢,这和农夫和蛇的关系有什么区别。”孙超华说想起二姑的所作所为,一直耿耿于怀,但顾及长辈的身份,还是不想多关注,“你们上辈的恩怨我不介入,但我支持父亲的决定。”
“那二叔、三叔、四叔哪?”
“你二叔自你二婶子去世后,重新找了人,现在住在女方家,平时也不见得回来,现在跟两个儿子关系搞得很僵。”
“那我要不要去看看?”孙超华征求母亲意见。
“去是肯定要去的,虽然因其两个儿子在你工地盗窃那件事,跟你舅舅搞得不欢而散,但你二叔还算是明白人,知道真相后,对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你如果要去,就到学校去看看,其实你二叔也不容易,作为儿子我们应该体谅父亲,就是因为你二叔后来找了个老伴,搞得水火不容。”
“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农村有农村的风俗习惯,也是很可怕的,”母亲说完,又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