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瞬间睁开眼，眼前的黑皮书还在泛着光，却比先前暗淡许多。

她轻喝一声：“成败在此一举，天道助力！”

话毕，风起云涌，有无上威压加诸于身。

风云间，锦瑟用银丝划破手指，以神魂下笔，口中低吟。

“以吾之神名，创世！”

虚空中有闷雷作响，锦瑟一笔一划都极其吃力。

终于画完，她身上已挂满汗水，神魂和身体间的联系也淡到微不可查。

锦瑟控制不了身体，瘫倒在地。

傅斯年从远处奔来，把她接到怀中，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整个人气压低沉，眼中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们去医院。”

锦瑟如今连控制身体摇头都做不到，只能轻声告诉他。

“没用的，姐姐我要离开了，可以想姐姐，但不准伤心，唔…两年就好。”

傅斯年抱着她，整个人的气息愈发阴沉，有种要毁灭一切的狂躁在周身蔓延。

从见到陆远深后，就想跑路失败的系统，第一次出声。

它在锦瑟脑海中慌乱不已：“宿主，检测到任务目标即将黑化。”

锦瑟勾了勾唇，看向傅斯年：“弟弟不乖了？”

男人的手猛然收紧，锦瑟狠狠贴到他胸口上，听到他凶猛的心跳。

“不了，装乖留不住姐姐。”

锦瑟语气一淡：“可姐姐不喜欢不乖的弟弟呢。”

系统大急：“宿主，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刺激任务目标了。”

傅斯年收紧的手一顿，阴沉之气消散，苦笑一声。

“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许，我连你叫什么都…”

“我名锦瑟。”

神魂感受到的拉扯力越来越强，锦瑟知道她时间不多，加快语速。

“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要被负面情绪左右，也要允许灰色部分的存在，”

傅斯年从未这么卑微过，他低声问：“如果我做到，姐姐会喜欢我吗？”

锦瑟眉眼弯弯：“会。”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催动神魂，挣扎着起身，吻在傅斯年唇上。

傅斯年周身的躁动，被这个吻抚平，动作轻柔的，放下怀中没了声息的人，喃喃低语。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留下，陪我…”

终究只剩他一个人。

……

接见室，傅斯年和陆远深隔着厚厚的玻璃，拿起电话。

陆远深瞬间崩溃：“我不知道为什么脑抽绑架方家人，但是我真不认识什么叫锦瑟或者许锦瑟的。”

“你每个月探视时间都来我就忍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可以用的探视时间都占用了？”

“现在连我妈都不来看我，我谁都见不到！”

傅斯年沉默片刻，眉眼深沉。

就在陆远深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继续追问时的时候，对面的人，却放下了电话。

第一次在探视时间还没结束的时候，放下了电话。

走出监狱大门，傅斯年抬头望着从地平线缓缓落下的夕阳，再次不可遏制地，想起那张勾人的笑颜。

把他的心和魂，都勾走了。

那天过后，锦瑟就消失了，不只是她的尸体，还有她的人。

仿佛她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不论是方家人，还是陆家人，他们没人记得曾经有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她的名字叫锦瑟。

在他为方兰找到的专家到之后，经过治疗，方兰清醒了过来。

许荣的家产，在他判刑入狱后，则尽数落到了方家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

可他们同样想不起他们还有个女儿。

他甚至也去找过许锦依和王丹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