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静。
抢在大脑与声带肌肉恢复正常前,充血放大的瞳孔抢先完成了黑暗环境的适应工作。
瓷砖,浴室,马桶,慌乱中被掌心握住的厨刀顺着刃正往下滴着液体,黑乎乎的难以辨认。
然后就是听觉,滴下的液体砸落地板,飞蛾拍击翅膀,下水道流过液体,最后都被一声声急促的心跳声掩替掉。
张国庆挣开僵死的指关节把手掌托起在微光下,只看到一道不知道多深的口子,泛黑,还有些不断外冒的液体打着反光。
左手接过沾血的厨刀,有些发凉麻酥的右手则在衣服上擦拭两下防止打滑。
躁动的激素挟持了脑神经,张国庆打算和他拼了。
扭头回身拉住门把手,眯起眼睛看向磨砂玻璃,那头是被模糊处理后的微光。
人呢?
门的那头只有白灿的月光。
如果现在冲出去是找死的行为。张国庆的理智终于回归了一些。
“咕嘟......”
咬紧牙根压制声音,深呼吸,然后思考。
第一、对方有刀而且体格壮硕高大,进入房间的时间在断电之前?那带紫的黑褐色痕迹是什么?血??那他起码在这个屋子里待了两三天??!
张国庆可能和一个变态、一个杀人狂一起共室了两三天。
张国庆面容扭曲在一起,龇牙咧嘴的张合两下嘴,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什么话。
继续分析,总能有办法的。
第二、自己的手机被放在电脑桌旁无法联系到外界。
第三、厕所的墙壁很厚且无窗,想要捶墙联系外界......没可能。
第四、目前这里有洁厕灵,洗衣液,塑料盆,一把刀,一些蛾子,水龙头上次才检查了肯定可以出水。
第五、对方在明,自己在暗,对方随时可以离开,他必须等待才可能活命。
第六.....不,已经够了。
最好的情况,对方是个刚刚进来的小偷,只需要等着对方取财走了后就当做无事发生继续生活。
最坏的情况,对方是个能在他屋子里藏个好几天都不被发现的变态。
而他很可能会被关死在这间厕所里,最后因为失血、失温、心惊胆战等各种原因憋屈的死在这里,最后变成今日头条,只留下家人伤心哭泣,再然后谁也不再记得。
这里有可能是张国庆的墓地。
某些咸湿味的液体滴落。
两脚一摊,颓废地往地上一坐。张国庆打算放弃了。
能做什么?无声的怒吼什么也没用,把头往膝盖上一枕。没敢发声,因为哭的太大声可能立刻就会死掉。
大概过去几分钟,张国庆哭累了,把手往裤兜里一插打算以一种看上去比较优雅自然的姿态等死。
某种熟悉的触感传来,是硬物。
张国庆用手颤颤巍巍的把那东西捻出,虔诚又难以置信般的把那东西往月光下一照。
那是个盘,在月光下泛着光。
那是个他刚刚丢在地上莫名奇妙消失不见的盘,那个让他注意到厕所情况以至于现况如此的盘。
张国庆的嘴角抽搐两下,现在可能真的是在梦里,或者什么超现实后现代艺术画里?
任何随手小物件莫名其妙丢失超过五分钟再去找多半能找到
盘必须转一次才能插入进去
两句刚刚的玩笑话出现在张国庆脑中,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起鸡皮疙瘩了。
“不,但是,这,这......”
口头上的震惊没能阻止大脑朝疯狂且远离常识的方向驶去,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了
“我能言灵?”
“我是钢铁侠?蜘蛛侠也行,黄蓉?小龙女,乔峰,小圆??”
客厅传来的一些声响提醒着他目前的处境。
他有些兴奋过头了。深呼吸两下压抑住声音,大脑开始运转。
好,现在什么奏效了?真的是言灵么?怎么利用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