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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试开始之前有一件事我要交代给你们。”藤原勘助挨个直视他们每个人的眼睛,“不是作为这间店里的人,而是作为前辈……在交代之前,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交代?”恺撒低声朝楚子航建议道,“我们可以顺带问问面试的技巧,既没套题也没作弊,不算是违规对吧?”
楚子航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恺撒,“来到日本之后,你似乎变了很多。”
恺撒一愣,“为什么?”
“你以前是最鄙视投机取巧这种行为的吧,你给人的感觉就是骄傲到了极点,好像骨子里流淌不是鲜血而是正义。”
楚子航望着恺撒,“可看起来貌似卡塞尔学院最了不起的学生会主席在牛郎之路上遇到坎坷了。”
“是么?大概人都是会变的吧,既然选择了当牛郎这条路,我就会尽力去把它当好,而且这也不失为一种成长,来到日本入乡随俗什么的……”
罕见的,恺撒居然没有和楚子航斗嘴。
确实,恺撒觉得自己来日本后成长了不少,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自己办不到的事,也存在远远超过自己让自己只能仰望背影的人,还见到了源稚生这种既正义又虚伪的家伙……
恺撒以前完全无法想象正义和虚伪这两种截然矛盾的品质居然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可事到如今,他还是没办法憎恨对方,只是很想在那家伙好似女人般清秀脸上狠狠揍上两拳。
二十二岁的学生会主席抽着从未品尝过的“女人烟”,体验着从未体验过的牛郎人生,感慨万千。
“前辈要教我们一键通关的技巧么?还是说什么面试的标准答桉?”路明非忽然问道。
“不是技巧,也没有标准答桉。”藤原勘助缓缓摇头,“店长的问题从来没有标准答桉,店长的每道题也从来不问第二次,同样的问题,可能这个人回答是对的,那个人回答却是错的,关键在于你是不是诚实。”
“你们或许在吸引女孩的方面天赋异禀,但这和店长的面试毫无关系,想打动店长,唯有用你们心中真正的自我!”
“店长说过,每场面试对他来说都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心的碰撞,火花四溅,鲜血淋漓。”
藤原勘助说完,忽然转向背后那扇双开的大门,只见他两只宽厚的手掌各自按在一扇门板上,闷喝一声,像勇勐的力士一样把沉厚的门板从中缓缓推开。
“希望这扇门再次推开时,你们的花道已经显现!”
清新的海藻香味扑面而来,潮声与海浪在耳边漫开,仿佛他们的面对的就是波涛起伏的大海。
门后是一间圆形大厅,居然以一个巨大的环形透明鱼缸为墙壁。
恺撒和楚子航皆是一愣……这感觉就像是再次回到了前不久的迪里雅斯特号上,虽然仅仅过了几天,但劫后余生给人的回味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恍如隔世。
岩石上生长着一簇簇软珊瑚,海草在人造海浪中摇曳,海龟慢悠悠的上浮,还没有浮到顶部,那条两米长的虎鲨已经绕着大厅游了一圈。
巨大的环形水缸正中央是并排的两列整齐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名着,而书架的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圆桌,一条宽阔的海蓝色的丝绒沙发摆在圆桌背后,海蓝色的灯光从天而降,照亮沙发上端坐着的巨鲸般的男人。
男人身着海蓝色的贵妃缎西装,无名指戴着蓝宝石戒指,脖子上吊着海洋之心的宝坠。
他坐在海蓝色的丝绒沙发上,抽着粗大的丘吉尔雪茄,血统高贵的斯芬克斯无毛猫躺在他的腿上,伸着慵懒的脖颈,蓝宝石般的双眼眯开一条缝,打量着来人。
不愧是店长,在私下场合出现的时候更是霸气十足。他带着巨大的墨镜,头顶光明瓦亮寸草不生,非常有黑道至尊的气概……如果光头上没有文那条蓝色鲸鱼的话。
还没等恺撒和楚子航交换眼神,圆桌后的男人忽然拍桌起身,戴着墨镜的他看不清表情……
恺撒和楚子航不由得心生警觉,天知道这个神鬼莫测,介乎中二病和神经病之间的男人下一刻是会给他们递上一支雪茄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枚手雷。
店长大步流星地朝恺撒和楚子航走来,携带着磅礴的气势,宛若一只扑击的巨熊,刀俎已经设好,就看谁愿意去当第一块鱼肉。
“我帅我先来!”恺撒率先站出来面对男人。
既然觉得要在这家店留下来,他就没有留余地,悍然盛装赴会,穿的还是那身紧身西装,换了透肉的银色衬衫,系了水钻领巾。看背影,紧身裤裹得臀大肌纤毫毕现。
谁知道男人直接绕过他,抓起队伍最后路明非的手,开口说的居然是,“小樱花!这一定就是小樱花吧!”
“真是不负我的评价,楚楚可怜的稀世珍宝!”
路明非笑笑,“真是让店长费心,两位姐姐应该已经跟您说过了吧?接下来的时间就承蒙您的照顾了。”
“不不,怎么能叫承蒙照顾呢?我要感谢小樱花你把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引进我们高天原才是,basara king和右京都是牛郎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basara king?”
“右京?”
恺撒和楚子航两人同时愣住了。
“是我为你们起的花名。”店主严肃地看向他们,“当看到你们的第一眼,我就已经为你们起好了花名……啊,豪放与冷酷,隐隐中我有种预感,将要见证两朵牛郎之花在未来如曼陀罗花般绽放!”
“店长你的成语用词才是高潮迭起啊!”路明非也感慨,“其实有一件难以启口的事,我的两位师兄初入牛郎领域,对于店长口中的‘男人的花道’还没能领悟深刻……”
“我懂,小樱花,我懂。”店长摆摆手,忽然收敛起笑意,板正起雄霸的身子,直视路明非的眼睛,“接下来,就由我来给三位贯彻‘男人的花道’!”
他转身回到桌前,从书桌上拈起一根毛笔运笔疾书,看架势大开大阖,居然是个资深的书法爱好者。
店主展示给恺撒墨迹淋漓的宣纸,是个飘逸的“静”字。
“basara king,从你走进这个房间我就能感受到……为何如此不安呢?”店长沉声问道,灼灼目光好像穿透了恺撒那伟岸的胸肌,直射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