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很潦草,但却并不妨碍人认读。
从笔锋上来看佐藤美和子甚至还能够想象得出凶手在写下这句话时那不服气的面容。
赌命。
上一次赌的是松本小百合和医院病人的病;
这一次,赌的是高杉俊彦与铃木绫子的命。
只不过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犯人并没有留下任何预告类的信息,有且仅有这一张要再赌命的纸条。
“这个王八蛋。”
攥紧了包裹着纸条的证物袋,佐藤美和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明摆是把上原克己架在火上烤。
“监控呢?监控显示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查过了,公寓的监控显示桐野圭一是在20:17分回到家的,而后于21:14分出门,开得是一辆黑色的本田车。但根据交通课那边调取的监控结果显示,黑色本田车的车牌号在进入杯户町3丁目27番地后就消失了。
“根据推测,犯人应该是换车了。从监控的范围来看,排查点应该在是3丁目27番地与6丁目3番地之间。”
“杯户町……”
聆听着警员的汇报,目光正越过门厅打量着公寓内部装饰的上原克己眉头一皱,扭头看向了搭档:“宫泽优香的住址在杯户町哪里?”
“5丁目21番地,我这就让人过去看看。”秒懂的佐藤美和子立刻拿出了手机。
“记得再让交通课查一下宫泽家名下的车辆、以及夏木川止也名下的车辆。”
“我明白。”
佐藤美和子点了点头,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上原克己则是接过了警员递过来的手套戴上,开始寻找着桐野圭一遗留在这公寓内的痕迹。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摆在客厅电视柜上的大相框,照片里是虽然相貌普通但笑容却幸福无比的一家人——
相貌普通的男人脱下了西装外套,鼓胀到棱角分明的肌肉在他刻意搞怪的姿势下将白衬衣撑得满满当当;
在男人身边,一名头戴一顶粉色遮阳帽的白裙女人笑得温婉。纤细的手指轻轻落在了丈夫那发达的肱二头肌上,面对镜头,眉宇间略显几分放不开的羞涩;
而在这两人身前,正值花季年纪的短发少女正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一尊从正面来看与东京塔有点点相似的玻璃奖杯放在自己脑袋上喜笑颜开。白T牛仔,青春飞扬。
从这女孩的年纪来判断,这照片应该拍摄于五年前,也就是桐野圭一因持械斗殴入狱前。
这奖杯应该也是什么比赛的奖——
?!
上原克己眼神一凝,目光死死地盯着照片中被那短发女孩高托至头顶的玻璃奖杯,麻生成实此前做完凶器结构还原后所说的话顿时响彻在耳边——
凶器是极窄的四面体,顶端细、越接近底部越粗。与此同时,几名死者的伤口内还有些肉眼无法察觉到的玻璃碎屑存在。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麻生成实还画了幅类似于把东京塔自上而下压扁的灵魂画作。
而现在……
上原克己皱眉,细细打量着照片中的奖杯——正面来看,它与东京塔一样都是顶部尖细,越往下越呈矩形态势展开。与东京塔不同的是它没有空隙,直连奖杯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