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和鲁山所带领的一众通宝商行修士,正和疑似诡道修士的黑袍人拼斗间。
魔族修士也已来到了阵法前。
一直没有出手的烧心和尚立时便警惕起来。
而他身后,除了那一起到来的数位僧人,其余修士倒是蠢蠢欲动。
想要在这位摩罗寺的高僧面前,大展身手,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不过,魔族修士并未立即加入战团。
他们彼此间散开身形,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型。
且在其中一人的吩咐下,每个修士都还祭出了一个石瓮。
此物也不大,就和寻常人家存放油盐的罐子相彷。
但其通体漆黑如墨,还有缕缕烟霞缭绕,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不好,是蚀骨魔焰,快阻止他们…”
摩罗寺和万魔窟的大比,是每百年一次,所以很多石境修士都未曾经历过。
但烧心和尚这位玉境修士,定然知晓。
他见这些魔族修士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且当他们站成了阵势并祭出石瓮时。
他心头就更是浮现出了一幕幕不愿想起的画面,脸色也不由的大变喊道。
而烧心和尚喊完后,随即便不假思索的冲出了阵外。
并将脖子间的一串念珠也抛了出来。
这些念珠共有十八颗,颗颗圆润剔透。
但奇怪的是,它们才刚飞到半空,便立时从其旁边长出了一对透明的翅膀来。
翅膀上,还有一些佛家的经文勾勒,绽放金芒,显得很是庄严神圣。
且这十八颗念珠飞行间,沙石滚落,倒树摧林,声势十分浩大。
而其他尚未出手的修士,在听闻烧心和尚的话后。
他们虽不知道什么是‘蚀骨魔焰’,但也清楚能让这位摩罗寺的高僧都这样勃然变色。
那定然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于是也就没有任何犹豫的紧跟着出手。
特别是和烧心和尚一起来的那三名玉境修士,其身形更是紧随着后面。
而他们的法器分别是一刀一戈,和一对大腿般粗的乌黑兽爪。
也同样随着长有翅膀的念珠,冲到了魔族修士的身前。
不过,他们同时也在暗暗惊叹,烧心和尚不愧是玉境后期修士,出手间果然非同凡响。
鲁山见到那些念珠也是微微动容。
但他神识立刻放出,就锁定在了那青衣女子和蓝衫老者身上,稳住两人。
虽然他恼怒烧心和尚强行征调通宝商行的人来到此处。
但在这种关键时刻,自然要同仇敌忾,方能击退强敌。
宋川催动大衍周天剑,十分‘吃力’的将对手法器击退后,将神识也落到了这边。
他先是扫了一眼烧心和尚,视线才回到天空的念珠身上。
此物显然是佛门法器,且十八颗念珠飞行间,仿佛组成了一套阵法,颇为玄妙。
这也让宋川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大衍周天剑。
现在灵剑,他一共炼制出了有八柄。
宋川也曾想过将其组成剑阵,可惜一直不得其法。
单一的法宝,若是经过主人精心蕴养,虽然威力也很可观。
但成套的法宝组成阵法后,将更加玄妙,有许多不可思议的神通。
所以这也是在坊市中,成套法宝一物难求的原因。
而在宋川思索间,那些魔族也终于行动了起来。
他们捧着石瓮念念有词,身体却纹丝不动。
这一幕落在摩罗寺一方的修士眼中,自然大喜。
特别是那三名玉境修士中的一位白面男子,他眼眸中更是划过了一道精芒。
因为烧心和尚的念珠虽长有翅膀,但速度其实并不快。
反而是那修士的两只乌黑兽爪,最先来到魔族修士高空,并狠狠的拍打了下去。
其风声呼呼,好似欲开山裂石,十分骇人。
可就在这时,让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这只乌黑兽爪尚未落下,其身上却闪烁起了数道细长的幽色光芒。
接着顺着这些光芒的痕迹,此兽爪突然四分五裂了开来。
红血泼洒,肢体分离。
最后竟被生生的切割成了一块块整齐的碎块,掉落了下来。
但尚未等摩罗寺的一方修士反应过来,同样的一幕马上又发生到了另外一只兽爪身上。
这下让那白面男子的脸色更是瞬间大变,身形也急忙停了下来。
而其身后的其他修士,也骇然的将各自法器收回,生恐步了那兽爪的后尘。
但是更加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紧随乌黑兽爪而到的一些法器,正想收回时。
前方却凭空出现了一团头发。
其黝黑油腻,却向四周洋洋飘荡着无数纤纤细丝。
转瞬,便将这些法器给包了个严严实实,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同时,如此诡异的一幕,也让这些刚冲出了大阵的摩罗寺一方修士。
都惊愕的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又是诡道修士搞的鬼…”
烧心和尚面色一冷,随即目光就落到了鲁山所率领的通宝商行这边。
宋川他们正和一众黑袍人鏖战,其漫天灵光四溢,撞击之声也不绝于耳。
瞧着气势很是汹汹。
这些黑袍人都在战场中,又是谁出的手。
烧心和尚眉头一皱,但随即就见他御使着后到的念珠勐然向前面撞去。
轰!
轰!
佛光流转,头发乱扬。
伴随着一连串震天轰响,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在十八颗长有翅膀的念珠撞击下,在那些手捧石瓮的魔族修士面前。
竟又显现出来了一名黑袍人。
他长身而立,却并没有头颅,因为其头颅正被他提在手中。
刚才那些切碎乌黑兽爪的头发,就正是从这头颅嘴中吞出来的。
显然方才的一切,都是此人搞的鬼。
“嘿嘿…”
那黑袍修士见自己的术法被烧心和尚破解,他也并没有继续出手。
而是桀然一笑后,就退回到了那青衣女子和蓝衫老者身边。
同时,还见他将手中的头颅又重新安放到了自己脖子上。
并在一阵‘卡卡’的声响中,其肉身就恢复了原样。
只是那些头发还依然残留在嘴中飘扬,像是从嘴中又长出了胡须,瞧着很是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