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你是能给钱还是能给啥。”
许一朝大着舌头,站都站不稳了,脑子却还是很清醒,还能控制脱口而出的话。
“我……”
张文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行了,早点回去吧。”
喝醉的许一朝还不忘将张文雅送到家门口。
张文雅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许一朝已经扭头走了。
腊月二十九凌晨。
气温零下二十一度。
一弯月亮冷清清挂在天边跟着许一朝的脚步。
脚下的雪嘎吱嘎吱的作响。
街面的行人很少,偶然有一个骑着二八大杠的路人也是骑飞快,扑面的寒风仿佛丝毫不能阻挡他急匆匆的脚步。
忍一会,回到了家,脱下鞋,充满喜悦的告诉身边人过年发了钱,单位给发了多少福利,掰着手指头算着过年家里差些什么,是不是年三十上午去街上转转,乘着这天衣服便宜给自己置办身行头。
咬咬牙,又算了。
还是留着钱给孩子读书吧。
兴许过年走亲戚的多给外甥侄子点压岁钱,在亲戚面前也能装装样子。
前两天老婆一直盯着那个妮子大衣看了好久,明年加把劲,一定要让她买上喜欢的衣服。
日子过的清苦,生活却充满了盼头。
一缕冷风打着炫的略过大地,冷风一吹,许一朝脑子里的呼吸乱想一下子被胃里翻腾的汹涌所取代。
呕。
来不及多想,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吐了起来。
冷清的街头呕吐声格外响亮。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只感觉肝都要吐出来时,许一朝才慢慢直起腰,狼狈的擦了把眼角的眼泪,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走。
噗通。
脚下一滑。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好像也击跨了许一朝身上仅剩的那点力气。
躺在泥泞的雪地里,许一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路灯刺眼的很。
北风呼呼的刮着。
像刀子一样凌冽,割的人生疼。
有点累。
允许自己躺一会吧。
许一朝对着刺眼的路灯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许一朝,快起来。”
张文雅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紧跟着就看到那张熟悉又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想当初这可是自己的女神。
不。
女神这词不好。
因为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许一朝,你别睡着了。”
张文雅想把许一朝拉起来,却发现自己使出所有的力气也没办法拉起这个150斤的男人。
“没事,我就是躺一会。”
“许一朝,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想冻死你自己。”
张文雅气急了,拳头狠狠捶向许一朝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