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闰发、庄文蔷道了声谢,林舒换上囚犯的衣服,走进警方提供的牢房。
不是借用,而是他们按照提山的意思直接提供的。
说起来也离谱,剧组才刚帮林舒定好去暹罗的机票,已经升职的提山电话就打了过来。
甚至还主动提出了借场地给他拍电影。
暹罗的戏份并不多,可能用个三两天时间或许就拍完了,因此剧组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很多。
不是必要的话,谁也不想麻烦别人。
可哪知道了解这些以后,提山比之前更加热情。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在警方监狱里拍戏,不用担心发生一些意外,到时候拍完还就能直接赶往高棉,拍摄后续剧情。
况且,暹罗场地本来就没有找,有一个不需要布置的真实片场,剧组怎么可能拒绝。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庄文蔷对林舒的态度,在之前熟络的程度上,关系就近了几分。
华夏是个人情社会。
以后要是再来暹罗拍戏,林舒和提山的关系这么好,万一遇到一些解决不了的事,可能找林舒就能解决。
在林舒前往监狱,等待庄文蔷做最后的调整之时。
燕京一栋不算很大的院子里,树枝上已经冒出些许嫩绿。
屋檐下,被关在笼子里的鹦鹉,转着脑袋呆呆的看着来往的顾客。
偶尔有人路过时,还会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鹦鹉正对的房间里,一位相貌并不惊人,中等身体穿着平常的男子坐在酒桌左边。
他头发有些发白、面容枯藁,给人的感觉看起来比较严肃。
而在他身边,还坐着另一位身材中等,面部较为圆润的男子。
哪怕是不怎么关注娱乐的人,估计也能说出他们的名字。
他们分别是张毅谋和谌凯歌。
“你那部电影是不是想找林舒演?”谌凯歌放下酒杯,漫不经心道。
“嗯!确实有这个想法!”张毅谋点着头没有否认。
“那你得抓紧点,不然还真不一定有档期!”
“不是,出演我电影应该不至于没有档期吧?”张毅谋不禁有些疑惑。
不是他自吹自擂!
若是一般导演那也就算了,他电影里的角色,连影帝都不一定抢的到的。
毕竟是第五代导演里的佼佼者,这点底气他还是有的。
“现在应该没问题,可要是林舒成了双料影帝、三料影帝,你觉得找他拍戏的人会少吗?”
谌凯歌反问道。
“如果是这样……不对,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话说到一半,张毅谋忽然扭头,本就发皱的脸庞,神情比之前更加凝重。
“是听到了一些内部消息,你可以关注一下林舒快上映的“烈日灼心”,这部电影应该能给你一个惊喜!”
谌凯歌隐晦的提了一嘴,没有直接透露内幕消息。
不过这也够了。
相信看过电影,张毅谋心里自然会有底。
“行……到时候我一定去看看,另外你别忘了剧本的事。”
“知道了,回去就帮你看。”
“嗯……我也多再打磨剧本。”
简单聊了几句,两人享用起美食。
而另一边!
穿着囚服的林舒,正靠着一间昏暗的牢房墙壁上。
而在他旁边,则是剧组的摄像大哥,以及场记。
镜头前,场记按下场记板后,走向一旁的角落。
而林舒则拿着鱼刺,在墙上刮着蓝色墙皮。
将墙皮弄到勺子里,他沾着水轻轻搅拌着。
没隔多久,当勺子里出现浓稠的天蓝色染料后,林舒脸上嘴角挂起一抹笑容。
从报纸里抽出藏好的鱼刺,将较为锋利的那一端放在染料中沾了沾。
而后在一张白纸上,用沾着的墨水画了一个邮票大小的框架。
拍摄到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电影开头的部分,李问都是这么做的。
但接下来的拍摄,逐渐发生了偏离。
只见镜头里的林舒,真的在白纸上,按照记忆中的痕迹,一笔一划的复刻着邮票。
邮票底部的精致花纹,中间的线条。
看到林舒在没有任何外在辅助情况下,将邮票里的花纹画出来的时候,监视器前的庄文蔷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在拍戏啊……
按照他的想法,是让林舒做一些动作,然后近景再让专业人士代替。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林舒居然真的能画出来。
刹那间,他连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
拿起一旁的传呼机,他兴奋道:
“远景拉近景,但镜头里必须出现林舒的脸!”
电影里呈现出来的效果,是李问画邮票。
但任何一个观众都知道,这不可能是演员画出来的。
可现在不一样,镜头完全能将林舒的脸和画面放在同一处。
如此一来,角色“画家”这个身份会自然而然的被观众记住。
假的……哪有真的好!
不过林舒这一手,还真让庄文蔷有些惊讶。
拍摄前,他可从来没听人说过,林舒以前还学过画画。
摄像大哥在听到庄文蔷的指令后,当即调整了镜头。
屏幕上是林舒半张脸,以及正在临摹油画的手。
几分钟过后!
一张和真的几乎没有区别的邮票,就这么被林舒画了出来。
“寄信回家,十块!”
“寄信了!”
“要寄信回家吗?”
“十块!十块!”
“有信要寄吗?”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声音。
牢房中的林舒把邮票撕好,将其贴在信封上。
“寄信了!”
“要寄信给家人吗?”
“有钱了吗?”
“我说的是真的钱,不是你的假钱!”
狱警透过门上的铁窗看着林舒,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仿佛这样调侃会让他心情变好。
恰在此时!
林舒对面的牢房中,传来一阵痛苦的声音。
狱警回过头,脸色骤然一变,急忙呼喊道:
“快找人来!”
“309号仓有状况!”
趁着这个功夫,林舒打开门下的小窗,将贴上邮票的信,塞进狱警的收信包里。
待狱警走后,对面牢房那位头发杂乱不堪的老头,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谢谢!”林舒真诚的感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