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认为你是叛徒，但我再也不会完全放心了。

多梅隆笑了。“你以前和任何人在一起过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观点。瑞德认为他过去最信任的人是像纳尔查，艾温，罗格，古尔特和艾伦这样的人。那些容易阅读的人，那些一开始就懒得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人。瑞德并不完全信任他们，因为他们的善良本性，而是因为他知道他们永远不会在背后捅他一刀。

然而，像罗格，多梅隆和赫克托这样的人是练习骗子。也就是说，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和瑞德一样。即使他们是善意的，瑞德怎么能完全信任他们呢？

“话又说回来，我想我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个点。

现在，他知道，展示自己谨慎的天性只会阻碍他们活着度过难关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瑞德愿意让大规模杀人鬼魂的事情过去。这一点，也因为他看到自己现在在多梅隆身上反映出来，作为一个可能曾经走上过一条与自己相似的道路的人。

“来，起来吧。”多梅隆走近他，伸出手让瑞德站起来。

瑞德犹豫了一秒钟，但他还是接受了帮助。尽管有治疗药丸，他自己的身体不会立即恢复活力，所以瑞德不会否认任何帮助。

“你疯了吗？！”奥蕾莉亚愤怒的声音传到了他耳边。“你甚至知道你现在选择信任什么样的人吗？！这不仅仅是一些阴暗的人！他是一个大规模杀人犯，催生了屠宰精神！我能用手数出在我活着的时候发生了多少这样的事例，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绝对的疯子！

瑞德皱了皱眉头，盯着离他只有几米远的多梅隆。

“你是个坏人吗？”他问。

“大概吧。”多梅隆耸了耸肩。“但你也是，对吧？”

瑞德皱着眉头。“我从不认为自己是邪恶的，但话又说回来，我想我也不是一个好人。

多梅隆点了点头。“然后我们看到一致。在修炼的世界里，事物很难如此绝对。就我自己而言，我不认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本质上是好的，但我从不后悔杀死我杀死的人。我不知道那一点点的自我反省是否能免除我的行为，但它对我的意识来说一直都足够了。

瑞德停顿了一下，想着那些话。瑞德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他过去从未杀过太多人。相反，如果他要为亲手杀死数百人，甚至数千人负责，他能坚持这一决心吗？这将如何改变他？那时，在他眼中，人的生命还有什么价值呢？

这些都是他过去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我们可以把这个讨论留到以后再说。多梅隆环顾四周。“我们手头有更重要的事情。

瑞德也从他深思熟虑的沉默中跳了出来，低头看着他挖到的地面。

多梅隆饶有兴趣地看着同一个地方。“你是怎么阻止骷髅的？”

“他们是由一个编队提供动力的。“瑞德说。“我刚刚摧毁了核心。

剑客似乎很惊讶。“你是怎么找到核心的？”

“直觉。”“瑞德说。

少年蹲下来，开始把动物骨架的残骸从原地拖出来，露出他挖在地上的洞。他再次把手伸进去，然后拖出看起来像是野兽骨头残骸的东西。

它被部分破碎了，但他仍然可以看到许多神秘的符文刻在它的表面上。这些符文中的许多瑞德都能认出自己，而其他的符文则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他认为这些是为死灵术提供动力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阵型？”多梅隆疑惑地问道。

“这可能是一个陷阱。“瑞德说。“也许死灵法师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们，并在这里设置了这个，在我们更有可能跟随的地方。

“食尸鬼呢？”

“它可能是为了守卫编队的核心。

多梅隆皱了皱眉头。“但如果这是一个陷阱，把食尸鬼放在那里不会让我们避开它吗？”

瑞德看着他。“我们躲开了吗？”

剑客叹了口气。“我想不是。”

两人试图伏击食尸鬼并立即杀死它，因为他们想削弱死灵法师，他们不喜欢在他们继续前进时有一个小指环界的不死族在他们身后。最后，这一切很可能是死灵法师为了放慢追捕者速度而进行的一场赌博，而且回报已经足够好了。

“还有一些事情让我感到困惑。“多梅隆说。“首先，我敢肯定食尸鬼没有被控制。

“你为什么这么说？”瑞德问道。

“它太容易分心了。如果它在那里守卫编队的核心，它永远不会追我，让它毫无防备。

瑞德皱起了眉头。“一旦我足够接近，它仍然会回头。

“死灵法师不需要一直直接控制他们的奴隶。食尸鬼足够聪明，可以自己遵循简单的命令，但它们并不比普通动物聪明多少，所以它们也会分心。“多梅隆说。

“我不确定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他是对的。奥蕾莉亚说。“话虽如此，根据经验，我们都知道这个死灵法师可以在至少五公里之外控制它的不死族，所以没有必要让这个食尸鬼独自一人。对此唯一的解释是，要么他们已经死了，被别的东西占据了，要么离这个地方很远。

“这整个死亡森林的宽度不超过五公里。

瑞德向多梅隆提出了同样的观点。

“这确实很奇怪。多梅隆点了点头。“也许他们知道他们无法控制食尸鬼，他们要去的地方，把它留在这里。雇佣兵的身体可能会分散注意力，让食尸鬼保持静止，只要他们需要。

“或者也许食尸鬼失控了，杀死了雇佣兵本身。瑞德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有可能。重要的是，死灵法师知道有人在追捕他们，或者至少足够谨慎，可以设置障碍来应对这样的场合，这意味着我们可能不会惊讶地抓住他们。

瑞德犹豫了一下。你能用你的那个精神杀死一个小魔戒境界修炼者吗？

“我可以。”多梅隆点了点头。“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不喜欢依赖它。它仍然以灵能为食，而我能控制它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它是密封的。不过，每次我使用它时，精神就会变得更强壮，封印也会变得更弱。

“我以为你过去可以控制它。瑞德感到困惑。

“我没控制它。”多梅隆摇了摇头。“更恰当的说法是，我与它一起努力杀死别人，包括比我强大得多的人。當我被俘虜，我的靈性之海被移除時，我失去了戰鬥的意志，反過來，我也失去了靈魂的合作。

瑞德皱着眉头。“你是怎么封的？”

多梅隆似乎犹豫不决。一旦我失去了战斗的意志，精神就会变得疯狂。它杀死了我的俘虏，只是在赫克托的帮助下才被封印。如果他没有深海之剑帮助他，那也会杀了他。

瑞德终于开始理解这种精神的可怕之处。赫克托是巅峰小环境界的修炼者，连他，如果没有自己宗派的一件精湛宝，也无法征服魂灵。然而，最让他惊讶的是，多梅隆竟然能够修炼出如此强大的武器，甚至连他的灵海都没打开。

这一启示让瑞德重新评估了自己对修炼世界的理解。

“所以，正如你现在可以理解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依靠精神。“多梅隆说。“可能是我们没有选择，但每次我使用它，我都离造成可能影响整个地区的灾难更近了一步，我想避免这种情况。

“我担心我自己的个人问题会给这个教派带来灾难。

赫克托在他的教派中怀有这种巨大灾难的事实解释了他对瑞德自己奇怪之处的立场。畢竟，與多梅隆的這種精神所代表的危險相比，年輕人可能的惡魔力量和它可能帶來的麻煩似乎相當微不足道，如果這能為他的教派帶來利益，長老似乎願意冒許多風險。当然，也许如果他知道瑞德自身恶魔力量的由来，他会更加犹豫做出这个决定。

虽然瑞德对多梅隆的这种精神的内在运作感到好奇，但他知道这不是讨论它的地方。

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好。”多梅隆似乎很满意。“让我们再环顾一下这个地方。也许死灵法师留下了一些线索。

他们四处寻找骨海中心附近的地区，包括雇佣兵和食尸鬼的尸体。然而，令他们毫不意外的是，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兴趣。

“没什么。”多梅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而且我没有看到死灵法师留下的任何痕迹来表明他要去哪里。

“不需要轨道。瑞德摇了摇头。“我知道他要去哪里。

“你愿意吗？”多梅隆看起来很惊讶。

瑞德点了点头。“如果他还在这个死森林里，他只能去另一个地方。

最后，七年后，瑞德自己的旅程即将把他带回一个他发誓再也不会去的地方。通往下面世界的入口，昆虫怪物，月光石和其他黑暗和难以理解的实体居住在那里。

地下。月光石矿。

瑞德只希望他不需要比入口走得更远。

多梅隆注意到了瑞德说话的奇怪之处，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们谈论得越少越好。“瑞德说。“有人在听。

这些年来，瑞德从未忘记鹰派给他的警告。帝国在他们的指挥下拥有透视者，他们可以阅读命运和神圣信息的线索，而不必自己听到或阅读。他得到了保护，免受这种占卜的侵害，尽管他不知道这是否曾经被要求过，但瑞德宁愿在他所知道的知识中是安全的，以保护自己免受这种企图。

然而，对他的同伴来说，情况并非如此。這就是為什麼瑞德從來沒有向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談論過他的遺產或他的地下出身，即使他們自己懷疑。

多梅隆困惑了一秒钟，然后他的表情变成了一种自觉。“我明白了。你认为它安全吗？

瑞德犹豫了一下。不，它不安全。它不可能是安全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应该在接近后决定如何继续。

剑客点了点头。“你比我更了解这个地方，所以我把这个决定留给你。

“我无能为力，无法让我们为可能等待我们的事情做好准备。

瑞德没有说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