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城公安家属院。
花店门口,张若兰小脸气的通红,愤愤的看着店前的男子,却有些无可奈何。
这名男子是她前夫,离婚后依旧骚扰她,迫使她没办法搬家,没想到刚搬来没多久对方就追过来。
前夫要钱很有套路,不会狮子大开口,懂得细水长流,是薅羊毛的老手,清楚张若兰性子软和,一直卡在她爆发临界点,不断试探。
来了之后,既不产生身体接触,也不进店逗留,只在门口蹲着,故意穿的比较邋遢,身上弄些异味,有人路过就指着花店,说是老板娘丈夫。
前夫毕竟大学毕业,受过高等教育,他懂法,懂治安管理条例,即便张若兰报警,警察也拿他没太大办法,至多警告几句,大不了他就走人,回头再来,警力资源不可能一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再加上他清楚张若兰在铜城没亲戚,不会有外人帮忙,将张若兰拿捏死死的,只能选择一再妥协。
正当张若兰准备跟往常一样,出点钱打发走时,李良元刚好从派出所回来,骑着摩托路过,见状停车,走过去。
李良元听妻子杨晓萍说过几次,知道张若兰的情况,眼下遇见了,自然不能当做没看到。
见李良元走来,身穿公安春秋季常服,肩膀两颗星,前夫表情有些不自然,却也硬撑着不走。
李良元扫视一周,见张若兰面露愤色,心中了然,随即走向前夫:“做什么工作的?来,身份证出示下。”
前夫有些不服气,指着张若兰:“怎么不先问她。”
“别人在工作在经营花店,你在做什么?你在教我做事?”
李良元眉头皱起,厉声道,从业多年,他清楚对付这种人,不能给好脸色。
“别废话,出示不了身份证是吧,行,跟我回一趟所里核实身份。”
前夫面色一变,眼神飘忽不定:“工作还在找还在找身份证在家里,对在家我马上回去拿。”
说完,讨好般冲李良元笑笑。
他也没敢和李良元硬刚,清楚自己虽然没违法没犯罪,但凭对方肩膀两颗星,就有一万种办法收拾自己,这个时代基层公安执法粗暴,真进了派出所可就任人揉捏。
李良元见对方服软,也懒得多事,又不是自己女儿,摆摆手让对方赶紧走。
张若兰抹抹眼角,鞠了一躬,细若蚊呐的道谢。
李良元叮嘱几句,跨上摩托往家驶去。
前夫哥被李良元赶走后,由于今天没讹到钱,心情很是抑郁,漫无目的在街头游荡。
他不敢回家,拖大半个月没交房租了,房东是个满脸横肉的肥婆,带着劣质香水味,租房时握过一次手,那油腻的触感让他每每想起,便是一阵恶寒。
今天出门前房东拦住他,给了两个选择。
“今天把拖欠的房租缴清,或今晚去她房间。”
当时前夫哥吓得差点没站稳,原打算今天找张若兰要点钱,把房租交了,最起码也可以交一部分,缓解一下,谁知李良元的出现,让他今天没有任何收获。
想着或许真要傍富婆,心里无比窝囊,愈发怨怪张若兰。
见路边垃圾桶有只野猫正在觅食,心中将野猫当作张若兰,他见没人注意,低头捡起石块用力砸去。
正中猫咪后脚,猫咪发出凄厉的惨叫,一瘸一拐逃向草丛。
前夫哥哈哈大笑,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