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中城，看着还真是破烂。”

因为自己迥异于回鹘人的相貌，李重润等人便带上了萨满的面具，好在虽然佛教黄教摩尼教等已经传入了漠北，不过信奉萨满的牧民依旧占大多数，所以李重润这般打扮不仅没惹来怀疑，甚至还受到了颇多的尊重。

在马车车辕上，李重润赶着马车，跟坐在车厢里面的两个妹妹和阿兰吐槽着。

“听闻这突厥的云中城通盘都在模仿我神都的形制，这么1看，确实有些丢神都的脸。”

突厥人本来是游牧为生，本没有定居1地的习惯，这云中城也是刚修建没多久，只不过毕竟在这草原上是在不好找修造城池的材料，虽然格局依稀有些模仿洛阳的样子，只不过都低矮了许多，看着有些小里小气的。

不过随着马车继续行进，众人还是见到了几处繁华的所在。

“果然，这天底下最暴利的事情，莫过于靠人的欲望挣钱。”

李重润感慨了1声，1路过去，见到的几个金碧辉煌的所在，做的都是上下两张嘴的生意。

午饭是回鹘王子做东，选了1处看上去并不是特别豪奢，人气却是极旺的酒楼。

门口匾额上的突厥字李重润自然是不认识的，不过进了内庭，李重润和裹儿仙蕙等人无不相视1笑。

原来这酒楼里面不管是装饰还是布置，竟然全盘照抄了大观园的设计。

就连李重润信手题的对联：“或为君子小人，或为才子佳人，登场便见；有时欢天喜地，有时惊天动地，转眼皆空。”都是照抄无误。

“看来这店家也是去大观园亲自考察过的妙人。”

跟裹儿嘀咕了1声，只不过眼看着1个1身店小2打扮的突厥人已经脚不沾地的蹿了过来打着千儿接客，李重润怕暴露身份，也就放弃了索要版权费的想法。

来得有些晚了，包间自然是没有了，好在通行的人不多，店小21边打着千儿道歉1边把众人引到了戏台边的1个8仙桌上。

伏颜王子甚是尴尬，便想着换1家有包间的酒4，只不过李重润正想看看这些突厥贵族平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反复低声劝解了伏颜许久才让他坐了下来。

桌子缩在内庭1角，有些偏僻，周边人也少，李重润倒是不用太过顾忌身份暴露，便率先把面具摘了下来。

等着上菜的功夫，在1阵喧闹过后，李重润眼睁睁地看着几个身穿锦袍头上扎着契丹辫子的贵族，搂着1个或者数个衣不蔽体的胡人女子，进了2楼的包间。

“这些突厥人都这么奔放的么？”

裹儿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哪儿见过这般阵仗。

“你若是见过净街鼓之后的西市，便不会这般感慨了。”

李重润笑着跟裹儿解释了1声，不过眼神还是多往方才1个看着醉醺醺的少年贵族身上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重润总觉着那个穿着绯色契丹袍子的小子非常眼熟。

推杯换盏了1番，因为方才的那抹身影实在是让李重润有些迟疑，所以李重润只不过浅尝了两杯兑了不知道多少水的2锅头就托辞酒力不济停了杯。

仙蕙也是不能喝的人，只不过喝了两杯，脸颊就已经灿若桃花1般。

最后竟然是裹儿和回鹘的兄妹2人鏖战到了最后，甚至还颇有余勇地吐槽了1句胡人不过如此，才沉沉地在李重润怀里睡了过去。

回鹘人的侍卫和十1十3他们还在门口等着，李重润把他们几个醉猫安排上了马车，本来想安排十3去追踪那个小子，只不过话到嘴边还是迟疑了1下，转而吩咐十1留在此地盯着那个穿着绯色袍子的小子，找到他到底住哪儿。

十3太过耿直，李重润实在是有些怕他把盯梢当成刺杀，大半夜的兴冲冲地拎着个头颅回来向自己邀功。

——

十1回来的时候已然半夜，阿兰还在做晚课，李重润正盯着帐篷外璀璨的星辰发呆，十1冒冒失失的就冲了进来。

“没受伤吧？”

十1刚冲进来的时候，有些跌跌撞撞的，看上去并不是平素那般干练的样子。

“无碍，无碍。卑职追踪那小子去了烟馆，见他在里面呆的时间太长，便寻了个由头进去查探了1番，被烟馆里面的味道熏得头有些沉。”

原来是吸毒过量了。李重润赶紧招呼在门口当值的弟兄端了壶凉茶过来，大口给他灌了下去，又施了两针给他，过了片刻，才看到十1的眼神逐渐有了些清明的颜色。

“怎么说？找到那小子住址了没？”

“回王爷的话，目标人物睡在烟馆了，不过十1发现1个意外之喜，倒是省了不少工夫。”

十1从怀里摸出来1张竹纸，上面依稀用红色油墨印刷着两个狮子争抢地球的图案。

没错，当初成为朝廷最大特种药品贩售商的时候，李重润便想起了这个恶搞的点子，顺便致敬1下某部靠“为什么做成长方形？”走红小视频app的香港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