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军们呐喊着爬上云梯。远远看去,和阳城外像是挂起了一副巨大的人肉帘子。满眼都是正在向上蠕动的士兵。
这回,城上的守军没有等他们爬上垛口就发动了攻击。
刚才用过的毛竹大多数已经断裂,破虏军士卒用它们当做飞标向城下掷来。
所谓“斩木为兵”。在缺乏兵器的时候,古人就经常将削尖的木棍和竹子当成长矛使用。
锋利的竹枪不断刺入元兵的身体,又有不少人惨叫着跌下云梯。
好不容易躲过竹茅,一块块巨大的滚木又从空而降。
沉重的木头上镶满了二寸多长的钉子,直接将下面的元兵砸得头破血流。即使没有砸中要害,锋利的钉子也将元兵扎得血肉模糊。
最可恨的是,所有滚木上都挂着铁链。破虏军随时可以将落下的木头拉上城楼,反复使用。
董抟宵看得直皱眉。这是从哪学来的法子,着实有点阴损。
好在这些滚木过于沉重,多次使用后,挂着铁链的地方逐渐出现了松动。
趁着守军修补武器的时候,部分元军爬上了城头。
眼前,一杆杆带着圆弧的铁叉捅了过来。刚露出头的士卒被直接推下城头。
不用问,这是朱国瑞按着现代保安手中的常规武器仿制而成的。
等把士兵推下城墙,用叉的士卒又合力推开靠在城墙上的云梯。梯子“吱吱呀呀”地缓缓离开城墙,吓得上面的士卒死死抱住梯子的两侧。
梯子逐渐后仰,经过与地面垂直的角度之后,迅速向下坠落。
“俺的娘啊!”
梯子上的士卒纷纷从空中跳了起来,直摔得头破血流、断手断脚。始终没敢撒手的士卒被沉重的梯子生生压死在下面。
“撒石灰!”
城上的将领再次发布命令。
破虏军士卒展开防水的油布口袋,成袋的石灰从空中飞舞而下。
这些石灰本是烧制水泥时的附带品。朱国瑞怕大战后发生瘟疫,特意让人留出了一些,准备随时对战场进行消毒。
如今,元军全力攻城,他只能提前把它使用出来。
石灰遇水,瞬间发出高热。
凡被石灰洒到的士卒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灼伤。被石灰进入眼中的士卒直接丧失了战斗力,捂着双目在地上翻滚起来。
地上的雨水被石灰烧得沸腾起来,虽然没有达到开水的程度,却也烫得士卒们纷纷后退。
等元兵稍退,城上又换了水泥制作的滚木,继续砸向云梯。
木头不好找,水泥有的是!破虏军就是这么豪横。
激战了大约一个时辰,大雨不仅没有停息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
见无法一鼓作气攻克和阳,宽彻哥下令元军暂时后退。
营帐之中,卫王满面怒容。
“纳麟,这就是你推荐的良将?一个时辰,竟然连城头都没有攻上去。本王要他何用?”
“是臣识人不明。请王爷降罪。”
纳麟可不想触王爷的霉头,赶紧跪地领罪。可心里,他却认为是破虏军智计百出造成攻城受阻,跟负责指挥的董抟宵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行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本王就不追究尔等的责任了。”
宽彻哥何尝不知道眼前的结局跟指挥者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心中郁闷,他想找个人出气罢了。见纳麟识趣地伏地请罪,他反而有点不好发作。
福寿眼珠一转,想起了前次失败的罪魁祸首。
“王爷,臣手下有一名勇将,名唤老星不喇。以臣看,不如让他领兵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