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走吧,去看看你们爷爷。”
见众人散去,白惊空对着宁远和白语晴说道。
白语晴闻言也点了点头,心中这也是担忧爷爷的病情,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要将沧澜刀客寻仇之事告知白昊天。毕竟这是连白惊空也匹敌不了的对手,虽然当事人秦修崖正在城中的茶楼里若无其事地品着茶。
几人穿过前厅,很快来到一个幽静的小院落。院子里摆设很简单,除了一些绿葱葱的植被外,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摆设,看得出其主人并不喜欢奢华。
打开卧室的门,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一名大夫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门边与下人交代着什么,而一名老者此刻正躺在床上不时咳嗽着。老者一身白衣,瘦骨嶙峋的模样,令人很难联想到这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十一脉强者,一剑惊鸿白昊天。
白昊天见到几人进屋,老态龙钟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挣扎着要爬起身来。白语晴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爷爷,对于这个素来疼爱自己的老人,她是由衷的敬重爱戴。
“咳咳语晴你回来了?没事,爷爷老了,就这样。你不用担心。”白昊天笑着说道。对于自己这个孙女,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虽然不是男儿之身,但资质、品性、韧性都是万中无一,是白家振兴的希望。
白惊空转头看向大夫打扮的中年人,开口问道:“薛大夫,我大哥的病怎么样了。”
薛大夫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白老先生如今情况很差,他既往的伤患实在太重,如今一次性发作起来,除非有紫英草,否则在下也没有办法。即便是有紫英草,也只能维系住白老先生性命,以后万万不可再运用内力与人交手,否则依旧性命难保。”
白惊空闻言脸色一变,涩声道:“也就是无论如何,我大哥以后都不能动武了?”
薛大夫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白语晴闻言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爷爷,心中难受,目中眼泪不自觉流下。反观白昊天却是豪迈一笑,脸上没有半分沮丧,朗着道:“老夫我纵横半生,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也值了。接下来的白家,就交给你们了。”
白惊空和白语晴闻言都默然不语,白昊天何等心思,自然看出二人心中有事,而且此事恐怕还不简单。他顿了顿,肃声道:“怎么,白家出事了?”
白惊空沉默了下,还是点了点头,让白语晴将酒楼所遇袭杀之事一一说出。
“沧澜刀客?”白昊天闻言沉吟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道:“老夫自问早年并没有得罪这等人物,不过江湖纷争众多,或许有些仇家也是我不记得了。唉,连惊空都不是对手,来者多半是十一脉的绝世强者,如今老夫又看来我白家这番真是在劫难逃啊。”
白惊空二人闻言也尽都露出悲怆之色,没想到鼎盛了数百年的白家,如今却内忧外患,这般风雨飘摇。
白昊天毕竟久经风雨,很快也收起了愁思,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宁远,笑道:“这位是?能让你两带到此处来见我的,我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吧。”
白语晴哪里听不出爷爷的言下之意,虽然宁远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夫婿,但此刻也是羞得俏脸通红。
白惊空见状也笑了笑,说道:“大哥,这是语晴挑的夫婿,名叫宁远。别看他年纪轻轻,武功可高得很,连天方、天南都不是对手。”
“哦?!”白昊天闻言一震,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饶有兴趣地看着宁远道:“不简单啊,不简单。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武功,就是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宁远微微一笑,说道:“非是晚辈不肯告知,实是因为家师嘱咐过晚辈,不可将其名讳告知他人,请前辈见谅。”
白昊天一双老眼盯着宁远看了良久,方才叹了口气,说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再追问。老夫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好好对待语晴,她是个好姑娘。如果让老夫知道她受到欺负,哪怕白家再也不复昔日的强盛,也誓要替她讨回公道。”
“爷爷”
白语晴闻言本就紧绷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开来,伏在白昊天怀中放声痛哭。
宁远也是脸色微变,看着白昊天的眼中多了份敬重。不论他昔日如何的威震天下,名满江湖,但在这一刻,他只是个疼爱自己孙女的老人。
“前辈,其实你的伤能治。”宁远犹豫了下,开口说道。
“什么!?”在场众人闻言皆是惊呼出声,其中更包含刚要离去的薛大夫。
薛大夫一脸怒容地看向宁远,冷声道:“年青人,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我薛定行医数十年,治好的患者无数,白老先生这个病,我都无能为力,你竟然敢口出狂言说能治好?那我倒要问问你,白老先生究竟身患何病?”
宁远看了一眼薛定,开口道:“白前辈脸色苍白晦暗,身形枯槁,舌色暗红,言语间乏力,确是旧患未愈,气血亏空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