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亦寒眸中一冷,犹如刀子一般眸光打量在江阴的脸上。
只见他白皙而俊冷的面容上突然浮现一丝可笑,“莫振羽,在我面前你可别太狂妄了,如今慕容家,也不是从前的慕容家了。”
“我自然知道慕容家后来居上,并收拢了西蜀有望的名门世家,慕容家的手段,我也是有目共睹的。”
江阴沉声道,“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放了至始至终与整件事毫无关联的人。”
慕容亦寒瞥了一眼江阴,突然拿起了长弓,指向了江阴,“你最好搞清楚,现在这个局势,你没有资格来同我谈条件。”
“慕容亦寒,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江阴凝眸,明明眼前这个年纪轻轻,本应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朗,却超成这般阴狠毒辣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寒,“莫如秋泉下有知,定悔不当初。”
“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慕容亦寒额头上暴出一条青筋来。
江阴见状,却毫不畏惧。“你一心被仇恨懵逼了双眼,如今连你姐姐临终前的唯一嘱托都忘了不成!”
慕容亦寒的手抖了一下,“我要什么嘱托,我要她活过来!”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少年用尽力量吼出来的。
慕容亦寒身后的几个家仆见势不对,便纷纷拿起了长弓,对准了眼前的二人。
慕容亦寒很快的便整理好了情绪,却将长弓对准了江阴身后的喜悦。
“慕容叔要留你一命,便只有她代你死了。”慕容亦寒眸中浮现一丝杀机,随即江阴挡在了喜悦的身前,一副你要动她咱们就鱼死网破的样子。
那慕容亦寒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长弓,突然望着眼前的江,“哦?你以为我果真不敢杀了你?”
“你杀了我,就能心安理得的活着了?”江阴望着他这幅样子,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莫如秋在莫家长老面前说的话。
“你姐姐说过,人不论走到了哪里,都不能忘了根本。”
“你不配提她!”慕容亦寒冷声道,“你莫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杀人凶手,包括我自己。”
少年长睫浮动,眸中像是有什么光一闪而过。
喜悦望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就像洪流冲破了堤岸,然后一点点的侵蚀了心间土壤,随即一寸寸的,都不再属于自己。
“你放过我大哥,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少年很快收回了情绪,却觉得眼前的女子倒是有些有趣,
“放过他?”慕容亦寒冷声道,“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易如反掌,可是放过他,便是难如登天了。”
“为什么!”喜悦喊道,面上的伤口也因她的剧烈动作而扯出了血来。
慕容亦寒望着那触目惊心的血流过她的脸,竟咽了一口唾沫。
“你这血,可真是浪费了。”慕容亦寒的声音格外的阴冷,便如夜深人静时那泉下的阴魂述说着前生往事,一般凄冷渗人。
可他明明是个不至成年的少年啊。
“莫振羽,那姑娘脸上的伤,可是一辈子都干不了。”慕容亦寒笑道,那声音一直响在喜悦的心上。
什么,不可能。
喜悦一直紧紧的抓着江阴的衣服,听到这句话后,她突然放开了江阴,连连往后退去。
“大哥……”
她嘴里呢喃,江阴闻声望了过去,却看见她双眼里的绝望,自己心里也像是什么堵住了一般,难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