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郑之遥吓得浑身都在颤。
她是盛世笙歌安黛大师的学生,在圈子里,得到许多尊重与艳羡。
母亲偶尔给她安排相亲,都是京圈豪门,每次都要拿这个说事。
谁家不想娶一个上的台面的媳妇儿?
对于那些相亲,她偶尔也会去。
她爱慕秦御,可秦御素来不近女色,她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秦御身上。
每次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希望能找到一个比秦御更好的。
实在不行,找一个和秦御差不多的也好。
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归。
秦御,愈渐成了她的执念。
近年来国风盛行,安黛大师的关门弟子,给她镀了许多光芒。
若她被盛世笙歌除名,被师父逐出师门,那她的脸面还往哪放?
就在郑之遥吓得胡思乱想时,安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跟我说你朋友在那块拍戏,我刚回国舟车劳顿,心疼我的身体,让我在公馆休息,你替我过去。见到你小师叔,你冒犯她不够,还造谣我这个当师父的生病住院。我教你一场,终是没教好你怎么为人处世。”
“师父,我”郑之遥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谎被当场拆穿,本就丢脸。
还是在谢凝眼前丢脸。
原本她瞧不上的人,居然是她的小师叔。
即便技巧不足,辈分就狠狠压她一头。
她心里委屈。
二十五年来受过的所有屈辱,都不如今天这一会儿多。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师父,我就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怕导演他们心里有想法,才会那么说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师父我错了,我”
安黛疲惫的叹了口气:“行了,我管不了你。”
“师父”
谢凝没给她机会再说什么,关掉免提,把手机拿到耳边,和安黛又说了几句体己话才挂断。
郑之遥哭得一抽一抽的。
好似被谢凝欺负狠了。
谢凝冷冷睨着她:“行了,师姐又没训斥你,你哭给谁看?我既然是你小师叔,就多说两句。从你拜入盛世笙歌那天起,就应该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师门最注重尊师,注重传承。作为学生,随随便便造谣诅咒师父生病住院。你现在也就是成年了,出师了。若还在门中,免不得领一顿罚。我这个做小师叔的也不好体罚你,你回去好好抄一份弟子规,送师姐那去吧。”
弟子规?
一旁的林烨都要笑死了。
郑之遥和他们同岁,长谢凝七岁。
被谢凝罚抄弟子规,比打她一巴掌还疼。
偏偏谢凝年纪虽小,辈分却大。
郑之遥再委屈,也不能顶撞师叔
刚惹了师父不高兴,再顶撞师叔,怕是真的想被盛世笙歌除名。
普通人就算不学乐器,不拜师父,也知道国人传统的师承观念。
类似于这些手艺人,最重师承门第,被除名是巨大的羞辱。
没有人瞧得起被逐出师门的。
世人就算再不懂,基本的道理都明白。
一个人如果连师门都容不下她,那她的品性该是差到什么程度?
这样的人,谁敢与之深交?
郑之遥打落牙齿活血吞,咬牙切齿的应声:“谢小师叔教诲。”
谢凝看着她都不耐烦,摆摆手:“去吧。”
郑之遥脚下千金重,眼含泪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