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修把苏雨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她的身体则泡在水里。

“苏雨。”

苏雨没有反应，就连剑灵都无法感知苏雨的意识还在不在。

这种时候除了殊途，大概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但是殊途，她在那一次居然可以出手干涉这个世界，杀死那个银爪魔熊。

在这种时候，却不出现。

剑灵根本没看见涂山子归做了什么，怎么苏雨就出事了呢？

涂山子归捂着自己的头，此时此刻他的脑海正在经历痛苦的挣扎。

他不想这样子，但是就是不受控制，这个诅咒，无论苏雨回答什么，只要她说了话，苏雨就已经被诅咒了。

但是，涂山子归即使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他依然死不了，不死之身就是一个诅咒，苏雨给他的诅咒，东方苍郁给他的诅咒，殊途给他的诅咒。

他一日不死，天尊令就会缠着他一日。

一日不能摆脱天尊令，他就不可能让苏雨回到自己身边。

涂山子归痛苦，难受，但是无可奈何。

幽冥寒毒，那个让这一世的苏雨认识了涂山子归的诅咒，成了涂山子归送她的一份大礼。

凌予修的神色逐渐僵硬起来，就像这个温泉一样，变得冰冷，僵硬。

“这不，可能”

“苏雨！”凌予修的手已经结上一层霜，苏雨整个头发都是白色晶亮一片，脸色发紫毫无血色，看得人能心颤。

“为什么，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被这个诅咒伤害了才对，但是，但是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凌予修咆哮起来，他慌了，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调查过苏雨，幽冥寒毒一事不过是两年前不到的事，不可能在两年以后还会发作。

但是从苏雨嘴里流出的冰冷冷的血块，已经说明了事实。

“我我不想再去那个地方待上一万年，苏雨你给我撑住啊，我都还没有见到我的主人。”

剑灵知道她听不见，他还是想说。

苏雨的寒毒能够影响到剑灵所在，苏雨能感受到的痛苦，剑灵不能感同身受，除了冷，别什么都感受不到。

“苏雨，你会死吗，”凌予修小心翼翼地捧起苏雨的脑袋，脸贴着脸，让这刺骨的寒冷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你连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幽冥寒毒，又是这个该死的东西。

“放弃吧，她这次死定了，天下没有人能在幽冥寒毒之下逃过第二次。你注定这辈子和她都是阴阳两隔。”涂山子归的脸扭曲狰狞，就像他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这辈子都不可能，既然我不死，我就用一辈子等，等一次不得就等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

“那你就等了！就是你，这一次也救不了她！”

“我相信她不会死的。”涂山子归咬着牙说道。

天山都不能冷到她，这区区寒毒，怎么可能伤到她。

要说苏雨现在神识在哪，是在这地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