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浓。
整个王家大院唯独只有主卧房尚未被黑暗彻底包裹。
暖黄色的烛光下。.手.机.版.首.发.更.新
数道身影犹如被妖魔施展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地定格在烛光下。
所有人都知道许奕前来定有所图。
但,谁都未能料到此刻的许奕竟会这般的坦诚。
王老爷子目光闪烁几下,随即抬头看向王家长子吩咐道:“文清,还不快给京兆尹大人看座。”
回过神来的王文清点了点头,随即便要拉着自家女儿走出主卧房。
怎料。
一拉之下,王秋瑾竟纹丝不动。
王文清眼神微微左右转动,但王秋瑾好似完全没看到一般。
依旧稳稳地站在王老爷子身旁。
王文清无奈。
心中重重地叹息一声,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许奕心中一笑,并未理会王家之人的小动作。
他既然选择了坦诚布公,自然便不会允许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
自王文清走出主卧房后。
主卧房内便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王秋瑾时不时看向许奕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戒备之色。
她心中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要远远比刘家所有人都要难缠。
反观王老爷子,在吩咐完长子之后,便一直低垂着脑袋,好似极度困乏一般。
实则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眼前这个男人,看似不显山不显水,却早已将王家所有退路全部算计到了。
门外自报家门,进门坦诚布公,王文清外出之时,毫无反应。
越想,王老爷子心中便越是沉重。
对付刘家之人,他可以选择刚硬。
因为他知道,刘家再猖狂,也不敢在长安城行灭门之事。
但眼前这个男人则不同。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在一定程度上是允许其犯下大错,且仍能安然无恙的。
好大一会儿功夫。
王文清搬着一把太师椅缓缓走进了主卧房。
许奕轻笑着道谢一声,伸手接过太师椅。
将太师椅随手一放,那太师椅距离床榻之间,不多不少,刚刚一步半。
如果说坦诚布公,默许王家的小动作是紧。
那么,现在主动将距离拉开便是松。
一松一紧之间的尺度,被此刻的许奕拿捏得死死的。
果不其然。
见许奕将距离拉开。
包括王老爷子在内的王家四人,面上皆闪过一丝放松。
王老爷子拱了拱手询问道:“不知京兆尹大人方才所言目的究竟为何?”
许奕轻笑道:“万民书。”
“万民书?”王老爷子错愕道。
难道不应该是为了周启平留下的遗物吗?
错愕的不单单是王老爷子一人,整个王家四人闻言后再度集体错愕。
尤其是王秋瑾,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去看,都看不透眼前这个身着蟒袍的年轻男子。
“正是万民书。”许奕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本官上任之前,便已然通过旁人知晓了三任京兆尹赈灾时的区别。”
“以及三任京兆尹最后的下场。”
“这三人中,前两任京兆尹只能说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