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山径上的对话发生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
高欢与窦然之间几乎没有多说太多就彼此沉默了下来,站在旁边的陈曳听着他们先前的对话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高欢的二舅叫做窦然。
但是他的娘亲柳半月却姓柳。
还有,他先前那句说出易崖消息的话也很有意思,是为了借此得到窦然的回答吗?
“这根鹅毛不该在你身上出现。”
窦然的神情恢复了平静,眼里是一丝冷光。
高欢眉毛一挑,轻轻甩了两下鹅毛,认真说道:“可它终究在我手里,二舅应该清楚,我能够随时离开。”
这幅神情确实是恰到好处的直接,与他在寒歌城中多年以来的形象完美契合,事实上如果不是如此,窦然刚才的回答便不会那么随意。
高欢点出易崖的那句话,在窦然看来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强调一件事,那就是指明高浊就在附近,然后借此来劝阻他可能会生出的某些杀意。
这也说明了在高欢的内心里应该已经发觉了一些不妥,之后果然不惜暴露了他最大的底牌,那根大鹅的羽毛。
但也只是仅限于此。
这番对话,神情以及动作确实成功打消了窦然刚刚生出的一些念头,并且让他产生了迷惑,对于高欢的印象只是简单停留在了聪明二字上。
说来,这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两件重要的事情
大鹅的羽毛已经用过,无法再用第二次。
还有,高欢已经知道了易崖的所在之处。
落满积雪的山阶之上。
窦然选择的位置极为暧昧,离他们不远也不近,但正好应该是在一位寸法境修行人能够覆盖的范围。
高欢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唯独拿着鹅毛的那只右手始终停在半空中,像是在说明着什么。
窦然没有把握能够直接得手,自然就不会贸然打破寒歌城里这些年来的相安无事,其实他们与柳半月之间的关系已经众所周知。
但只要不点破,就算高浊的剑再如何快也无法对他们下手。
窦然突然笑道:“说来,似乎好久没有和你娘见过面了。这次回到寒歌城,也该去探望一下我这个妹妹了。”
高欢也笑了起来,说道:“二舅这么有心,其实倒不如多放一些在修行上。”
窦然的笑容停在了脸上,但瞧不出任何的异样,很快又微微点头,转身继续往雪山上走去,身影消失在了雪雾之中。
“看来应该是与他们有关。”
过去一段时间之后,高欢的声音在陈曳的识海之中直接响起,并且有些寒冷。
神识传音的手段。
说明在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段对话极其隐秘,至少不能让旁边始终保持着沉默的采也知晓。
高欢看似沉默的继续踏着山阶走去。
陈曳以及采也都慢慢跟在身后,雪山道上没有响起交谈之声,似乎他们二人也都不好奇先前那段舅舅与外甥之间的奇异对话。
但是神识却不断落在路道两旁,带来一句又一句的隐意交谈。
“他的回答确实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不过很难说易崖与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