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力孜双眼圆瞪,眼中的怒火与羞恼直直的射向秦三,他齐力孜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这么多年了,不论是幽启还是那边的人,谁敢给他气受?!
秦三看着齐力孜的表情,想着刚才后院里的情景,顿觉恶心,他收起面上的不正经,问道:“你可还记得你的妻子孩儿?”
话落,秦三的视线紧紧的盯在齐力孜的面上,一旁的夏轩也看了过去,只要这人还有点良心那么他们便还有机会从他口中撬出点东西来。
齐力孜圆瞪的双眼缓缓收缩,面上泛起一丝追忆却并未开口回答。
秦三轻哼一声,正要讽刺两句,夏轩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看向齐力孜道:“悦齐悦文,当真是好名字。”
齐力孜闻言双眼微眯,面上附着的冰水汇聚在下巴尖,在一片静默中悄然落下,在地上溅起一滴细小的水花,他垂眸望着那杂乱的一点暗色,一遍遍的低喃着一个名字:“若文”
秦三眼中的不屑越来越甚,人都被他杀了,如今流露出这般神情又有何用,只会平白让人觉得恶心之至。
尽管心下瞧不上齐力孜的作为,但秦三却也明白这是一个突破口,是以,他虽心下不忿,却并未多言。
夏轩却是突然轻笑出声,待齐力孜抬头看过来,他嘴角斜勾,说出了秦三的心里话:“既为娼何以立牌?”
话落,齐力孜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思忖着这话何意,夏轩身后的秦三却只觉浑身通畅,见齐力孜不解,他上前半步,偷眼看向夏轩,夏轩好笑的点了点头,他才对着齐力孜热心的解释道:“我家主子是想说,你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也太不要脸了!”
秦三说罢,便斜眼看着面红耳赤的齐力孜,好不痛快!
夏轩看着好不嘚瑟的秦三,暗暗苦笑,看来又要重新换一个隐卫了
秦山这性子以前到不觉得,带到身边了才发觉可真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个隐卫啊!
无事掉正尽力挣脱使得椅子吱呀作响的齐力孜,夏轩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展开来低头看着看着就摇起了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可惜了”
齐力孜不懂夏轩这是卖的什么关子,可信封上的字迹他却很是熟悉,他大喊道:“这是若文的信,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夏轩抬头看向齐力孜,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声训斥:“莫要直呼姑娘名讳!”
话落,又将手中的书信展开来凑近了齐力孜,声音清冷:“看清楚了,这是梁姑娘走前所书,自此与你再无瓜葛。”
说罢,他眯眼看向齐力孜,不错过他面上的细微表情。
齐力孜拼尽了全力向前侧身,视线紧紧的落在夏轩手间的书信上,看着其上并不算好看的瘦小字迹,他觉得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放在一起却是看不明白,或者说,他不想明白
夏轩见状,再度开口,声音却不复清冷,而是平平淡淡好似在讲述一个故事一般:“梁姑娘早已察觉你有异,却因为对你的爱意只好装作一无所觉。”
“可后来,她却发现你竟借由云栖的手对大晰不利,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想要上报官堂,却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受牢狱之灾,是以她想要和你和离,可你却为了就要到手的客栈对梁姑娘一家痛下杀手,其中也包括你不过三岁的两个孩子”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看着齐力孜几乎癫狂的模样,夏轩便明白他猜对了。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信件,长叹了一口气。
刚才他从云栖客栈走出的时候,一个妇人冲上前来拦住了他,她满面泪水佝偻着身子问他:“那白骨是不是若文小姐的?”
他点了头,那妇人便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妇人说,她本是梁若文身边的丫鬟,自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后来若文小姐与齐力孜成了婚,原本一切都好,可她却发现若文小姐变得爱走神了起来,起初她只以为是因为姑爷突然南下行商,身边突然没了人,小姐不适应可后来她越发的觉得不对了。
小姐开始对街东头儿孤身一人带着孩子的寡妇上了心,总是问她那寡妇怎么样,那家的孩子又如何?问她孩子没了爹会有什么影响?
她那会儿只当小姐无聊,就去打听了,说那寡妇日子过得不好,周边的邻里虽然时常接济她们母子,但言语间却也多有埋汰。
小姐忙问她,为何要埋汰,莫不是那寡妇不洁身自好?
她哪里知道,就又去打听了,说那寡妇自打男人去了,就没见过男人,手里的活计也都是邻里大婶儿帮她接了,再帮她拿出去,根本就没怎么出过门。
小姐问她,那怎的还有人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