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西陵毓想要出声,没想到身边的赫成瑾却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抢先开口了。
而听到赫成瑾的声音,赫金纯的哭声瞬间止住,目光怨毒地盯着他,却没有立马开口。
这人身份已不同往日,不可再任由打骂。
赫金纯紧紧捏着衣裳的袖口,为何这个庶子能步步高升,却害得大哥身陷囹圄甚至性命危在旦夕?
听到赫成瑾问话,易泽也不好插嘴,而齐老三便忙不迭地道:“小的也不知道,老丁头只说,那东西能教人变得听话老实。”
他的声音又小了一点:“他说,只要把人弄老实了,交给春香楼那边就是一笔可观的银子”
西陵毓脸色铁青,冷冷地看向对面的赫金纯。
而赫金纯对此事并不在乎,仍旧摆着一副怨苦的面色,目光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老三的供述实在让易泽有些为难了。
若只是这帮流氓混混所为,便把他们处罚了也就罢了
且他们若只是把云望伯府牵扯进来,那也就算了
怎么出手的偏又是安乡伯府?
易泽把惊堂木在手里摩挲了几遍,斜眼瞥见满脸麻木的赫金纯,心里暗自嘀咕: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骆赫氏应该是在婆家无人可用,为了陷害丈夫,只得回娘家使唤人。
那就只是这骆赫氏一人所为,不必再牵扯整个安乡伯府啦!
易泽简直佩服自己的机智,咳嗽一声,板着脸孔道:“既然如此,那就是两罪并罚:世子夫人,您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赫金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问话的意思。
骆凝渊垂下头,唇边飞快地勾起一个弧度,又平复下去。
易泽一拍惊堂木,“人证在此,世子夫人不愿和离,诬陷其夫与倭人私会在前,指使人当街掳掠、逼良为娼在后世子夫人对这罪状是否供认不讳?”
赫金纯简直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起身惊叫道:“大人明鉴啊!妾并非不愿和离,而是早想和离因为世子与倭人分明早有来往,妾是为了抓现行,才拖至今日告发,请大人明察!”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喧哗,纷纷看向了旁边立着的骆凝渊。
而西陵毓想了想,也向骆凝渊看了过去。
虽然赫金纯这次所说的“现行”是假,但骆凝渊如此刻意地带人坐在夏侯氏茶楼的窗边,又似乎是在诱使赫金纯告发
这夫妇二人早已没有感情是众所周知的,但这样祸害外人、互相算计,定是彼此都有一定把柄,才敢在官府面前还能如此互不留情。
因此,西陵毓还是对骆凝渊格外注意了两眼。
不知赫金纯是否真会拿出证据?
察觉到西陵毓的目光,骆凝渊惊讶地回望她,目中透出些受伤和委屈。
赫成瑾皱紧眉头,这个云望伯世子是怎么回事,大庭广众盯着阿毓看什么呢?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恰巧隔开了二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