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归惊讶,但当康旬取来上次刊印的梦华纪手稿后,西陵毓就没法再怀疑了。
可随后,西陵毓又不满地看了赫成瑾一眼。
这人既然知道梦华纪是他姐夫印的,怎么从来不和她提!
以前在东海,她可是不止一次夸过这书,也没见他有什么表示。
“看来这是真有缘分。”康旬笑道,同时不忘打趣,“如此,县主不会再觉得我有心探听私密之事了吧?”
捧着那手稿爱不释手地翻看,西陵毓头也不抬地道:“事情理应一码归一码,能把书卖出去,确有本事;可探听私事,那是另一回事。”
“这孩子”康旬真是哭笑不得了。
赫金芸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拍,“终于吃瘪了吧?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由着你的。”
康旬握住她的手,笑着连声道:“好好,芸儿说得对,我以后少说些,只多做实事。”
小夫妻二人含情脉脉对望一阵,西陵毓抬眸便看到这一场景,一怔之后不禁有些歆羡和佩服。
这对姐弟虽都是庶出,可弟弟如今一步步走到了东宫身边,姐姐虽没能嫁入高门,却有如此良配、日子过得滋润。
他们容貌虽不大相似,性子倒是像,大约也有那位丁姨娘教导的缘故在内吧。
西陵毓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有点出神。
赫金芸看着她的脸庞,唇边带笑,忽然想起一事,转向赫成瑾沉声道:“怀玉,你需想办法尽早把娘接回来,他们的什么腌事咱们可以不管,但娘的安危,必得放在心上!”
“无妨,我自有道理。”赫成瑾信心满满地道。
赫金芸点头,正要再嘱咐几句,忽然见一个婆子手脚拘束地在门边张望,便扬声道:“陈嬷嬷,什么事这么急?”
那婆子赶紧赔笑道:“回太太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两个哥儿方才没见到太太,沣哥儿先哭起来了,眼看深哥儿也要哭,老奴实在坐不住,就过来瞧瞧太太”
赫金芸当即扶着康旬的手起身,正要抬步,又向赫成瑾道:“府里这么大,总要来几个丫鬟婆子伺候才是,先前那四个小厮哪里够用。”
赫成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西陵毓,谁让他不想阿毓多心甚至生气呢?
不然,为什么阿毓当时怎么不给他买四个丫鬟,而是四个小厮?
“阿嚏!”西陵毓一下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头,怎么回事,难道受凉了?
赫成瑾只得先道:“阿姐放心,这些我会操持的,你就先好好在这儿歇下吧。”
夫妇二人携手离去。
赫成瑾看了看外面天色,走到西陵毓身边,“看时辰,你也该先回府了吧?”
西陵毓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谁说不是?
原本她算好时辰从武定侯府出来,谁知却被这家伙给半路‘劫’走了,平白还耽误了她的时间呢。
赫成瑾摸了摸后脑勺,格外歉意,“是是,确是我太兴奋了些,想让你今儿就见见我的阿姐你知道的,我的亲人就这么几个了,连秋叔和长容兄你都见过,没道理不见见我的亲姐姐嘛。”
二人边说着边走出门,往外溜达着去了。
听他说着家人,西陵毓忽然想到一点,“你被赶出家门,又自己辟了一府,自然你就要单独立个户帖了。”
赫成瑾点头,笑道:“是我没太着急,这几日幼军都在持续招新,而又得本人亲至,我便不得往官府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