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别人要求她从来不知道拒绝,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王思瑶点头,刘晓惠笑开了,嘴角边两个浅浅梨涡,很是好看。
傅新霁一下一下抚摸着兔斯基耳朵,不知道对面街有人盯上他了,他看向徐安晏,“雨好像小点了,我们能走没?天快黑了。”
徐安晏站起来,天空黑压压一片,“好像是,那我们跑快点。”
“你跟着我,我喊一二三就跑。”徐安晏望着街道,宛如赛道起跑运动员。
傅新霁把兔斯基紧紧抱在怀里,不让雨淋到。他跟在他后面,这还是他第一次淋雨,怎么想都感觉有些刺激。
“一,二,跑!”徐安晏没数到三率先冲出去,傅新霁一愣,赶紧跟上,雨点劈头盖脸打到他身上,眼镜糊满水珠,眼前模糊一片,他压根看不见路。
傅新霁懊恼,大意了,他忘了自己是个近视眼,把眼镜摘下来,眼前还是很模糊,他看不见徐安晏在哪里。
在迷茫之际,忽然一只骨节分明大手抓住了他,耳边传来徐安晏声音,“你发什么呆,还站在马路上,想死啊!”
雨声很大,徐安晏几乎是吼着说:“我看不见!”
“看不见不早说!”徐安晏一张嘴,雨就灌进嘴里,他决定先闭上嘴,到公交车站再教训他。
傅新霁被他抓着手,跟着他跑,一颗心七上八下,砰砰直跳。徐安晏手粗糙,但是很大很暖和,被他紧紧抓着,很有安全感。
傅新霁像个木偶被他抓着在大街上跑了一路,到公交车站后两人都成了落汤鸡,浑身上下湿透。
“草,还以为这雨没多大,老天真会开玩笑。”徐安晏抹去脸上雨水,抖抖衣服裤子,衣服湿哒哒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徐安晏转头看傅新霁,傅新霁一样狼狈。没了眼镜,他眼睛稍微眯起,纤长睫毛挂了几颗小水珠,怪动人的。衣服裤子同样湿透,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兔斯基也被打湿了皮毛。
“冷吗?”徐安晏随口问。
“还行,挺爽的。”傅新霁说着竟然笑起来,淡淡的,眼中有光。
“傻小子,这有什么好笑,你不会没淋过雨吧?”徐安晏揉一把他头发。
“嗯。”
说起来,他好多“第一次”都给了他,第一次淋雨,第一次打游戏,第一次吃路边摊,第一次进夜总会,第一次进游戏厅,大概也只有这个放肆的男孩才敢带他进去。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徐安晏阴阳怪气。
正说着,公交车到了,两人投币进去。徐安晏让他先去他家擦擦再回去。
“去你家?!”
傅新霁血色一下冲上面庞,手脚都不知该怎样放了,紧张得不行。
“嫌弃?”徐安晏调高一边眉毛。
“不是不是,有点突然,我们才认识没多久。”说到最后,傅新霁声音小得听不见。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徐安晏白他一眼。
“大毛浩子也经常来我家,他们跟我爸可熟。”
既然这样,他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好跟他回家。
下午公交车最萧瑟,车上有许多空座位,免去他们站半个小时的痛苦。裤子湿哒哒黏在身上怪不舒服,他还好,今天穿的是黑色衣服,徐安晏就……
傅新霁偷眼看去,徐安晏衣服很薄,还是白色的,从侧面看去,那凸起的小点点色气极了。衣服沾湿黏在身上,隐约勾勒出胸肌和腹肌,傅新霁看过去,看一眼便忍不住脸红心跳。
淡定淡定,傅新霁你争气点。他赶紧撇过头,只要看不见就不会想太多了。
下了公交车,万幸雨停,天空一片沉闷,他跟着徐安晏去他家。
“我家很破,很小。”
走了一半,徐安晏突然出声。
“没事,没事。”
傅新霁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徐安晏不说话了,默默在前面带路。
他家住在城中村,两三层小平房,狭窄简陋,密集的建筑遮挡太阳光线,有时候白天都要开灯,推开窗就能看到对家大厅。
“家里有点乱。”徐安晏又说。挠挠头发,想起了傅新霁家别墅,怪不好意思。他头发很短,能看见头皮,于是乎挠了个寂寞。
“没关系。”傅新霁生怕他觉得他介意。
徐安晏没话说了,带傅新霁走进小区,小区下面一个小公园,有一些简单健身设备,秋千和跷跷板,小时候徐安晏常常在这里玩。
徐安晏说得没错,确实挺破。房子和房子之间仅能容下一个手掌宽的缝隙,电线和头顶几乎零接触,屋檐下一排坑坑洼洼小孔洞,是雨水滴答的痕迹。
徐安晏掏了钥匙开门。傅新霁一看,徐安晏果然不是谦虚,真是乱得可以。一楼不住人,堆放了乱七八糟杂物,还有一辆老旧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