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气喘吁吁地追近,李将军的身影早消失不见。她便直接去了他的大帐,门口守着的随从士卒却伸手拦住了她,“常久姑娘,将军还没有回来。”
“真的,假的?我看看。”常久不信,直接拨开门口士卒的手,便冲了进去,大帐里却是黑乎乎一片,都还没上灯呢。
“李将军?临淮哥哥?你在么?我是常久,我有话要对你说呢。”常久问了几遍,都没有人应,只得退出来,门口的士卒说,“都说了没有了,姑娘总不肯信,这下可信了吧?”
“李将军忙啥去了?这几天都忙得不见人。他啥时候回来?”
士卒回道,“有探子来报,说这一带有好几股沙匪出没,常常抢掠过往的商队使团,将军负责咱们使团的安危,还得顾及前面的商队,自然忙得脚底朝天,连我们守在门口的士卒们都难得一见,更何况姑娘,如今进了八月,晚上冷得厉害,姑娘快请回吧,万一着寒伤风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回来说给你们将军听,就说我有事找他,他啥时候有空了,你们来告诉我一声。”
“好的。我们一定转告将军。姑娘快请回。”
此后一连几日,仍是见不到李将军的身影,常久不太明白,到底是他大帐门前守卫的士卒根本没将自己的话转给他听,还是转给他听了他忙到连见她一面的时间也没有。
有些想他了,觉得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谁知居然连这个都是奢望。
于是,常久就有些心不在焉,晚上捧着一卷书坐在灯光下,恍惚间觉得卷轴简册间都是他的影子,他坏坏地对她笑,她便想到了他那日与她独处沙地时说与她,明里顺着暗里使坏便如家常便饭一样,痴痴呆呆中不觉失声笑了出来。
绿柳与圆月正在另一盏灯烛下边做针线活边嘀咕着什么,听得小姐笑,不由都看向她,见她已收了笑,一幅若有所思,痴痴的样子。
绿柳便有些忧心,低声说,“小姐自被黑尘暴卷走归来后,便常有些不对劲儿,莫不是被黑风暴慑走魂了?可惜这路途之中,比不得长安,该着请来巫祝给小姐驱驱邪呢。”
圆月说,“受了那样大的惊吓,九死一生地回来了,便是那些大男人也得后怕些日子,何况姑娘是个千金小姐,有些异常也没什么大不了,兴许过几天就好了。”
不意常久把她俩的话给听到了,笑斥道,“你这俩小蹄子越发放肆了,当着我的面都敢嚼舌了,你们才是被黑风暴慑走魂了呢,我好着呢,啥事没有,你俩别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