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东南方向,有雷声滚滚而来。
天边有漆黑的乌云正往山谷弥漫。
六月的雨水虽然慢慢减少,但一旦暴雨来临,依旧非常恐怖。
就在开始打雷不久,在山谷各处忙碌干活的人纷纷都往家里奔跑。
山谷口方向,十多匹快马踢踢踏踏狂奔而来。
马背上,风带着一群猎手顺着呼啸而来的狂风拼命甩着马鞭,身后就是黑压压翻卷而来的乌云,风中夹杂着豆粒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
不过马再快,也快不过暴雨狂风。
一群人还没跑到大院门口,雷鸣闪电狂风呼啸,方才还晴空朗朗的山谷上空,已经漆黑如墨,暴雨如同瓢泼桶倒一般哗哗啦啦的浇落下来。
“咴……”
狂暴的闪电撕裂暴雨和黑暗,惊雷声中几匹马受到惊吓不断的嘶鸣。
“驾驾”
稀里哗啦的暴雨之中,一群人终于冲到大院门口,径直就冲进了凉棚下面,一群人如同落汤鸡一般跳下马背,一边开启抖水模式一边不断大声咒骂。
“狗几把,好大的雨!”
“早说回嘎,你不愿意,活该嘎嘎!”
“嘎你妹,要不是看见狼二,我们也不会淋雨!”
“嘁,你眼瞎嘎,那不是狼二!”
“绝对是,我看清楚了!”
“屁嘎,狼二没那么胖!”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互相打嘴仗,然后就看着徐晨和古举三人举着几片宽大的叶子从山坡方向狂奔而来。
面对如此暴雨,再大的叶片也遮挡不住,因此等徐晨三人冲进凉棚过的时候,照样被淋的像落汤鸡一样。
徐晨一面抹脸抖水一边同样诅咒老天爷生儿子没屁眼儿。
这破天气,暴雨说来就来,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狂暴的气候,但仍旧还是会忍不住要骂几句解恨。
只差那么一丢丢,在晚一两分钟,他们就会安全到家,但却硬是没有逃过去。
一群木工和石匠却是好好的在凉棚里面,眼下也都不忙碌了,而是都围过来帮忙风等人把马拴好,免得受了惊吓逃跑了。
徐晨把身上的麻衣短袖脱下来挂到木架上,看着马背上捆绑的几头不大不小的野兽,不过是几只兔子和一头黄羊,收获看起来不大,又听着一群猎人抖水抹脸还在不停地互相埋怨,忍不住好奇的说:
“你们出门一天,就这点儿收获?”
一群猎人瞬间脸红耳赤,风骚眉搭眼儿的低着头不敢答话,另一个今年才加入部落的年轻精壮的猎人滴咕说:
“本来追上了一群羊,结果一头野狼跑出来抢食,把一群羊吓跑嘎,风说那头狼是啥狼二,羊也不打了,追狼去嘎……”
“狼二?”徐晨一愣转头看着风,“你确定是狼二?”
风喉结微微一耸,似乎有些羞愧的点头说:“像嘎!”
一个巴族的老牌猎手摇头:“别听他瞎说八道,根本就不是狼二,只是皮毛有些像而已,而且肚子特别大!”
徐晨却是有些惊喜多问几句,结果风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狼二,其他猎人有的说是,有的说不是,反正谁都不敢确定。
七嘴八舌一阵吵嚷,徐晨感觉这事不靠谱,也便不再追问此事,反而是问起大河附近最近的变化情况。
每年入夏之后,大河小河的水都会暴涨,淹没两岸大片河滩,甚至连山脚下的山林都会淹没不少。
往年部落到了雨季来临之后基本都是不出山谷的。
但随着巴族的规模越来越大,与外族联系交往越来越频繁紧密,这样好几个月都不来往的情况势必会影响部落的发展。
因此徐晨打算沿着河岸附近的山林,考察水淹的情况之后修建一条通往乌族的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