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宝器,走出监狱,柴无病载着陆遥回到店里,两人就此分手。
柴无病走得很急,看样子是要忙着去打那个申请电话。
陆遥暗自猜测,不知道给官府打工,程仪多少……
送走了柴无病,他一个人坐在店里,拄着下巴思考。
宝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可以释放秘术?
还有宝器的认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流程?
斗法当夜,马韵生嘴里曾喊出过几个词,其中最关键的好像是心血温养。
陆遥反复琢磨,暗暗猜测,难道认主要用到血?
哪里的血?
电视里不是经常有什么心头血,舌尖血,这要是放出来,会死人吧?
陆遥的小脸吓得惨白,赶忙把好奇心封印起来。
这群人一个个把自己玩到贫血,温养多少多少年的宝器还不是被自己几道手印抢夺过来。
善哉善哉,小陆师傅凭本事忽悠人,不用认主也能把秘术用得飞起,就别学着他们用血腥的原始方法折磨自己了。
打定主意,陆遥收起心思,开始考虑下一摊问题。
这摊问题陆遥之前还从来没想过,这次见了王顺才起了心思。
事情很麻烦。
王顺和阴阳会一直有联系,那个远在美利坚的马韵生不知真疯假疯,肯定也有。
多方信息一合计,陆遥可以抢夺宝器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他们。
这可是个砸人饭碗的技术。
看马韵生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气度,这帮人不会已经把他列进黑名单了吧?
陆遥突然想明白,他不明不白地和一个巨大组织成了敌人,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他的心里有些惊惶,还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组织的情况,他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的,而且暂时来说,也没有任何途径去了解。
敌暗我明……
陆遥越想越怕。
命真苦!
柴无病得为这件事情负责!
他对自己说道。
陆遥嗖地起身,打算找柴无病理论。
才走两步,突然又僵住步子。
打从入行以来,小陆师傅把自己的形象吹捧得有点高,这会儿突然说怂了,柴无病信吗?
柴无病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那个阴阳会信吗?
要不花点钱,登个报道歉?
也不知道那个组织看不看《余慈晚报》,写在骑缝的道歉文案他们又看不看得到。
要是看不到的话……
陆遥绝望了。
他关了店门,灭了顶灯,失魂落魄趴在地上,暗自垂泪。
牛皮吹上天了,这会儿降落却成了最大的问题。
好像……只能迎难而上了。
可是陆遥不想啊!
小陆师傅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吗?
这件事,金德水得负责!
都是他害的!
要不是他撵到学校去要债,陆遥根本就不会入行,当然也不会跟这种鬼鬼祟祟的恶势力结上仇怨!
那么金德水又为什么会去要债?
这件事,他爹得负责任!
都是他害的!
要不是他没担当地跑路,陆遥何至于被金德水追债!
整个世界都是罪人!只有我是无辜的!
空旷的店里一片漆黑,各种窃窃私语萦绕耳边,陆遥捂着耳朵,以头拄地,眼泪珠子哗哗往外流。
死定了。
死定了!
他突然像疯了一样跳起来,对着窗户大喊大叫。
“谁能告诉我阴阳会的加盟热线啊!”
喊声在店里回荡。
陆遥喘着粗气,听着余音越来越弱。
发泄完了,他像是被人抽了全身的骨头,软软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