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与我何干?”毛锐凝视着赵秉忠。
“何况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体系,能帮你的人,应该是你本部的尚书才对。”
一般尚书在请辞的时候,都要向皇上提议,由左右侍郎谁来接替自己的位置,会比较合适。
“左侍郎吴通是浙东名门之后,而本部尚书刚巧…也是浙东人士。”
赵秉忠提到“浙东”这两字,吴姓又是浙东的名门望族。
而这些无疑!一定是与朝堂的浙东党牵扯上了关系,只见他又在袖中拿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纸张,双手递给毛锐。
“赵某这里捏着吴通的一些小把柄,还请毛佥事过目。”
毛锐接过纸张后,并没有着急打开观看内容,而是不喜不怒的轻笑了一声,语气悠然:
“赵侍郎自觉独斗不过浙东党,就想以我锦衣卫为刀,帮你除掉竞争对手。
嘶~到底是我听差了…还是,你活腻歪了?”
毛锐的声音到最后,带着一丝冰冷的质问。
现任礼部尚书是浙东党的人,而礼部左侍郎吴通也是浙东党的人,那他们当然不会把位置让出去。
赵秉忠虽然与一些能说上话的大臣交情不错,可让他面对一个派系,绝对会成为竞争的败者。
或许更惨的是,身败名裂!
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锦衣卫的身上,否则像他这种朝廷官员,一定是能躲锦衣卫多远,就躲多远!
“呵呵…在赵某看来,这应该是赵某与毛佥事双赢的局面才对。”
赵秉忠故作聪明的道:
“吴通下台,赵某高升,传到天家的耳朵里毛佥事也是办案有功,这难道不是你我…双赢吗?”
“放屁!”谁料,毛锐仅是略微犹豫一下,瞪目把纸张扣在了桌子上:
“那我若是不想查吴通,你又敢写折子,把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吗?”
答案是,赵秉忠他不能,更不敢!
或许他可以侥幸除掉吴通这个对手,可接下来,他也将承受浙东党怒火性的报复。
现如今能够敢敌对浙东党,而不怕遭到报复的,仅有锦衣卫。
毛骧每日贴身伴在朱元璋左右,赵秉忠很难约得到他,所以退而其次,才约了毛锐。
反正毛家父子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找谁都是一样的。
被毛锐戳破了小心思的赵秉忠,当即眼里闪过惊慌,他没想到毛锐年纪不大,心思却这般缜密。
没错,他不敢得罪浙东党,可礼部尚书的位置,他又想坐。
赵秉忠坐在椅子上,脸面陷入了难色,默不作声,没有了一开始的笑意连连。
“六部的碗筷就那么几幅,你想上桌吃饭,那就需要有人下桌端茶倒水。
那么高的位置,不是谁都可以任意沾染的…”
毛锐盯着赵秉忠的表情变幻,随即起身。
“你的底子也不是一清二白,下次再想利用我,那就准备去诏狱养老吧!”
话落,毛锐转身就要下楼。
“等等!毛佥事等等!”
赵秉忠噌的一下起身,抖动着嘴唇,略显激动:
“自大明立国以来,朝党之争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