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歌看着他,没有否认,想了想,又解释道:“我不配。”
“你……”方佑泽指了指她,没说出话来,他想过无数种理由,让面前这个女子拒绝自己,远离自己,唯一不想听到,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的,就是就是这三个字。
若是寻常女子,他大可以不加反驳的告诉她,对,你不配,但是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常人。
她是北燕的堂堂晟歌公主,她是现在自己最亲近的长靖王妃,她跟着自己来到了东境,冲闯战场,拯救百姓,将高高在上的安河伯逮捕关押,她只身回到京城,给他带回来粮草和援军,换了兵部的陆家,动了北境的吴璋,她做出来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然后跟他说她不配得到他的关心。
覃亦歌不知道方佑泽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清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确不配,不配得到方佑泽的关心,不配用利用来换真心。
方佑泽深吸了一口气,然呼吸像是赌气一样,将手中的束带拍到了覃亦歌的手中,然后用力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
覃亦歌没有去追,在徽奴担忧的神色中,缓缓走到了城墙边,捡起来地上扔着的弓箭,搭箭上弦,冲着城楼下面已经在四散逃走的北漠士兵放手而去。
徽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看出来自家公主对方佑泽的态度并不是很好,而且是不欢而散,她有点担忧,又觉得,只要是公主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反对。
但是好在淮安的事情解决了,秦典总算和方佑泽见面了,看到后者放在轮椅上的双腿,有些惊愕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显然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这里的情况了,他不太确定地指了指方佑泽的腿问道:“这个,把兵权给陈平羽的原因?”
“要不然呢,你来?”方佑泽哼了一声道。
秦典笑了笑,连忙错开了话题道:“对了,你们不是生擒了陈沉木吗,他在哪呢?快让我去见见。”
“见什么见,”方佑泽不满地戳了戳他说道,“你当他是关在笼子里的奇珍异兽呢?”
“哎,算不上奇珍异兽,但也是北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啊,我好不容易过来东境一趟,不过来见识一下怎么行呢?”秦典啧啧两声,又仔细地看了看方佑泽,低下身子看着后者的眼睛,有些怀疑地说道,“你不会,是让他给跑了吧?”
方佑泽抬眼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道:“你觉得,我都弄到手的人,能从我这里逃出去?”
也是,有人能从方佑泽这里逃出去应该还是挺难的,而且也不可能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秦典点了点头,想了想猛地凑近了些许问道:“那你,把他杀了?”
方佑泽抬头看着秦典自己将手放在脖子的地方划了一下,嗤笑了一声,轻声道:“我把他放走了。”
“哦。”秦典有些无聊地放下手,又猛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
“你惊讶什么,别这么一副无知的样子好吗?”方佑泽说着摆了摆手,还有些嫌弃。
“不是,”秦典看了看周围,压下来声音道:“那可是陈沉木啊,你,他……你放他走干嘛?”
“让他救我啊。”方佑泽笑了笑,指了指城墙外面道:“要不然你以为,外面怎么就这么点人?”
“什么叫这么点人,这得有三万了吧?”秦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