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请原谅我的多言。”
“不过出于为小店着想,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最好不要招惹那位小姐。”
绚烂迷醉的灯光映照在展架排列整齐的高脚杯上,打上一片暧昧的色调。
立于柜台的年轻调酒师头也不抬地进行着手头熟练的调制工作,提醒的对象似乎是座前的黑发男人。
“……”
听人和自己搭话,伏黑甚尔抬起头,慵懒得连坐姿也未曾改变,只将一个视线淡淡投掷在那人身上,以表自己“在听”、“稍微有些兴趣”。
见对方的反应,调酒师便也就开口继续道:
“好玫瑰带刺。您有所不知,那位小姐……”
……
你这边还在快快乐乐地和狐朋狗友们玩着酒会小游戏,却不知自己年少轻狂时期做的那些个人干事已经被那边调酒师小哥哥给一个不漏地抖了出去:
包括某月某日曾用【乜】让一个企图对你动手动脚的猥琐大叔手骨和大腿骨全部错位到腹部、双手双脚失去支撑成为软绵绵的面条状直接变身异形啦;
包括某月某日用【刄】让一个闯入酒吧挟持你作为人质的黑.手.党握枪的手直接从手腕上消失嗞血不止啦;
包括某月某日用【乂】让一个强迫你喝下料酒的死胖子直接位移到天花板的水晶灯上再以脸着地重重地摔下来摔断鼻梁啦……
总之,几乎每当有一个人预备要往你枪口上撞,调酒师小哥就知道他家这店今晚必定得发生不小骚动或造成一定财产损失。
“关于最后那名和水晶挂灯一起摔下来的先生……”小哥垂眼,边擦拭玻璃杯边补充,“那位小姐趁人昏迷时用异能把酒液连同好几个杯子一同塞进他的口口中,直到被横着抬去医院,小店的那几只高脚杯才被医生顺利取出。”
“总之,”调酒师小哥作出总结,“那位小姐,估计是心理上或者脑子有一方面出了问题。”
“看得出她的压力很大,会来这里,会做出这些事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缓解压力吧。”
“实际上,我很早就猜测她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港.口.黑.手.党的拷问部成员……”
闻言,虽然稍微有些惊讶,但伏黑甚尔并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毕竟咒术师里能有几个正常人,不说全都有毛病,但多多少少都是疯的,只是疯的程度深浅不一罢了。
——也因此,就你那点折磨人的小伎俩,放在靠这个吃饭的咒术师杀手甚尔的眼中终究还是太嫩了点。
不管你怎么跳怎么闹腾,在心狠手辣的成年人眼里不过也只是个有那么点坏水的幼稚小鬼头罢了。
再高看你些,顶多是个懂得利用自己术式的小鬼。
可就算是再多强大又或者万能的术式,放在他刚入手的天逆鉾咒具面前也到底不值一提。
这也就是他等到今天才动手的原因。
差不多,要收网了。
*
“已经按你所说,在她酒里下了那种药。”
“现在她晕过去了,我立刻让我几个朋友带到你指定的酒店。”
“请你也遵守承诺,放过我的父母。”
……
粗糙地阅读过手机中发来的最新两条信息,刻意等了几分钟的伏黑甚尔默不作声从座位上起身。
跟在一群簇拥着昏迷的你的男男女女身后,前后脚出了酒吧。
大门两次开合。
店内依旧喧嚷嘈杂。
“……”
数分钟后,一副事不关己表情的调酒师忽然从柜台内抬头。
发现坐于台前的男人和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
摇摇头,他叹了口气,不由心想:
惹谁不好偏惹你。
今晚恐怕又有倒霉蛋要好运到头了吧?
*
“哈。”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么……”
伏黑甚尔找过来的时候,你像个大爷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处没有路灯的路边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