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一身大红蟒袍,快步走进了总兵府,周遭的锦衣卫与小太监鱼贯而入,迅速站满了司务厅前的院子。
苏城自司务厅内走出,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舒良。
舒良躬身行礼,神态恭敬:
“见过公爷。”
苏城微微弯腰:
“舒公公客气了,有劳舒公公专门跑这一趟。”
“公公一路旅途劳顿,可要休息一下,司务厅内置办了茶水点心果子,先坐上会子。”
舒良目光在周遭的千总指挥使身上扫过,将他们的神情收于眼底,笑呵呵的说了:
“那好,咱家就承了公爷的情,在这儿休息会子。”
两人联袂进了司务厅,分主客坐下,霍宁给两人上了茶点。
舒良喝了口茶,问着苏城:
“这位是郭登的幕僚,公爷你没有换了他?”
苏城捻起一块茶点,笑着说了:
“这位是知府霍瑄的弟弟,办事也算得力,用谁又不是用呢。”
舒良点了点头,说起了朝中的趣事,丰城侯身体不好,提出了致仕,推举宁阳侯接掌兵部侍郎,入阁预机务。
不过宁阳侯先他一步,躺在病床上起不来了,据说是跟英国公府的张輗吵架,气晕了。
现在满朝都在传丰城侯老眼昏花,推举的人还不如自己。
丰城侯又推举了昌平侯,让昌平侯杨洪来接任自己的位置,昌平侯带病上了两次朝,差点儿晕倒在大朝会上,御医直接给出论断,昌平侯活不过明年了。
“现在城内的一众武勋们都怕丰城侯怕的要死,生怕丰城侯举荐自己,然后落到跟宁阳侯昌平侯一样的境地。”
舒良笑呵呵的说着。
苏城也笑了:
“我看他们不是怕落到昌平侯一样的境地啊,他们是怕被太医一诊治,昌平侯还能活不过明年,他们是怕自己活不过这个月。”
舒良顿时连连点头:
“是这个道理,哎,那位脸黑的将军,我看你已经在这露头五次了,怎么,你有要事禀报于你家公爷吗?”
黑娃被舒良点了名,只得站出来,悻悻的说着:
“香桉蜡烛都备好了,公公跟公爷啥时候宣读圣旨?”
舒良闻言笑眯眯的说了:
“怎么,等着急了?”
黑娃大囧,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就是香烛燃了一会子了,等会烧尽了,不是还得再换,多浪费啊。”
舒良与苏城对望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身穿戎装的杨玉大踏步的进了司务厅,禀报着说了:
“禀公爷,郭登一干人等,已经带到。”
苏城点了点头,向舒良说着:
“既然人都到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公公。”
舒良应了一声,两人起身,出了司务厅。
院子里,香桉立了起来,五色祭品也都摆好了,周遭已经跪着一群穿着囚服的人,被几个囚服簇拥在中间的,正是副总兵郭登。
舒良也不看郭登,转到香桉后面,接过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